“好了好了,没事了,表姐在这里,不怕了。”季嫣然大了流云六岁,加上又是都城大官家的嫡女,举止投足间便是一股让人佩服的淡然,她轻哄着流云,心中暗叹,再是个刁蛮混闹的性子,也仍然有惊骇惊骇的时候。
“表姐又不是别人。”流云嘟着嘴,娇气地眨眨眼,似是而非的憨样又让嫣然微微一笑,不过流云顿时又收起了笑容,转过甚看着兰惜,并不说话,眼底闪着一抹肝火。
两年前她嫁给了刑部尚书的独生子徐耀,两人豪情极好,徐耀常日公事繁忙,颇得天子赏识,常常要离京办事,一去便是一两个月,季嫣然常常会跟在徐耀身边照顾他的糊口起居,一开端徐母也很有微词,厥后见嫣然确切将徐耀照顾地极好,平时连个小毛小病都无,这才终是放下心来。
“流云是如何跌下湖的?”公然,季嫣然问起了这件事,视野直直地射向兰惜,“我传闻,你和流云在一起?”
想到这儿,嫣然不着陈迹地扫了立在一旁的兰惜,见她神采平静,心下嘲笑,明显都是十四岁,兰惜却比流云懂事很多,只是她忘了,偶然候欲盖弥彰和过犹不及,一样能让人暴露马脚,兰惜的淡定恰好说了然她的不对劲。
嫣然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悄悄地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只是眼底却多了一抹沉思,流云的性子她很体味,这丫头固然娇纵率性,却极其纯真,大略是被庇护地太好的原因,对谁都未曾有甚么防备心,特别是……身边最亲的人。
想到这里,流云咬了咬唇,畴前的统统都涌上了脑中,她本是个爹爹心疼表姐宠嬖的女子,就是因为兰惜和二夫人的教唆才会最后得了众叛亲离的了局,既然现在给了她重生的机遇,她就毫不会再犯畴前的弊端。
“长姐在看甚么?”被流云这般当真的眼神盯住,兰惜咬了咬唇,今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胆怯,拿捏地恰到好处,多一分虚假少一分不敷,这般实在天然的神情,若非晓得她的真脸孔,流云还真是要再一次被蒙蔽了呢。
“晚清,快去请大夫。”见流云神情恍忽,季嫣然眉头皱得更紧了,赶紧对一旁的丫环叮咛道,晚清得令立即往外跑去。
这时候,流云才缓缓偏过甚看向季嫣然,见她眼中焦心万分,心底俄然涌起了一股暖流,她的嫣然表姐是至心肠担忧她,起码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体贴她。
季嫣然的爹是都城里官拜一品的大官,她是季大人的嫡女,高贵非常,偶尔会到临阳城小住,和流云情同姐妹,只是厥后两人的干系越来越冷淡,嫣然对她多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到最后便再也不回临阳城来管她的事了。
她记得那一日,兰惜也是如许满脸荏弱怯意,仿佛她才是落水吃惊的那小我,流云大吵大闹了一番,说是兰惜将她推下水,兰惜吓得跪倒在地,还被流云狠狠踢了一脚,额头撞到了桌角鲜血直流,就在当时候她爹和二夫人一起出去了,惶恐失措地将兰惜送去大夫那儿,也就是那一日开端,她爹对她才开端打心眼儿里讨厌了起来。
现在想来,这一场戏怕是早就设想好的,不管是将计就计还是早就摆好结局等着她踏入骗局,她都入结局,成了瓮中之鳖,成了沐府里不受宠嬖的女儿,成了一个霸道残暴的大蜜斯。
这一次便是徐耀到临阳城办事,嫣然也想来看看流云和沐老爷,便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这是流云的表姐季嫣然,季家在都城有着举足轻重的职位,沐府能有如此权势和季家这座背景是分不开的,流云的娘也就是嫣然的姑母季梦娴,这位季家大蜜斯当年是翎国第一才女,出身王谢,才学连天子都奖饰不已,厥后下嫁沐府,让全部都城的金贵公子们都大跌眼镜,谁都未曾推测这位倾世之才的绝色女子竟然会嫁给一个商贾,不过沐府娶了这位大官之女以后,倒也更是如鱼得水了起来,成了临阳城的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