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歌当然清楚门道,摸了摸手腕的玉镯,悠悠道:“痴顽不痴顽,倒是主要,要紧的是,看你能不能抓住机遇。眼下就有个机遇,如果你能掌控住,做得让我对劲,我就让你顶替了朱副总管的位置,如何?”
舒雪玉看了眼中间的裴元容,借口带裴元歌去看库房,一起出来。裴元容仍然沉浸在五殿下的青睐里,底子没重视。到了僻静处所,舒雪玉这才问道:“出甚么事了?”
“夫人放心,既然我要答允,就有实足的掌控不会被章芸算计。再说,我比夫人更合适措置这件事。”裴元歌嫣然一笑,明眸生辉,“起首,夫人您是嫡母,三姐姐是庶女,长幼尊卑有别,不免会让人感觉您在恃强凌弱;第二,说句不好听的话,在父亲内心,对我的信赖要比对夫人高些,如果措置的人是我,父亲的态度会公允很多;第三,现在毕竟名义上是我主持中馈,夫人只是帮手指导我罢了,以是,于情于理,这件事都该让我措置才是。”
先前明锦身边的丫环,都是以草药花木为名,静姝斋也就持续了这个风俗。而桂花就是当初遴选丫环时,因为严峻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人,裴元歌当时赞她心机细致,善解人意,而从明天的事情看来,她的目光一点也没错,桂花看事澈底,大小无靡,今后必然会是臂膀。
“元歌……”舒雪玉摸摸她的头,想说些甚么,却又忍住,最后只道,“好,你来措置。”
当年,舒雪玉被禁前后,裴府杖毙了一批下人,又撵了一批下人,呈现了极大的空缺,张德海就是当时从庄子上升上来的。他做事一贯勤恳当真,但人太诚恳了些,不如新来的管事下人会追求送礼,而他家媳妇跟他一个德行,心巧嘴拙,是以做了十年,还是管事,眼看着那些不好好做事,却凭着油嘴滑舌升迁的人窜上来,心头哪能没火气?但这话毫不能当着主子的面说,此番被问起,他也只能道:“那是小的痴顽。”
当初夫人就是因为毒害娘亲的罪名被囚禁,败在一个“妒”字上。
张德海又是一震,猛地抬开端来,双眼顿时透暴露巴望羡慕的神采。
舒雪玉点头,心中盘算主张,如果这件事最后难以善了,那么就由她卖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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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如此沉着周到,转念间便将各种短长干系想透辟。这份灵敏本是功德,但是呈现在这个十三岁的孩子身上,总不免会让她有些心伤,特别,她晓得,这个孩子并非本性如此。要经历多少事端,才气把她磨练成这个模样?这个孩子,实在很不轻易!
而到现在,章芸的算计也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