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元微微点头,“事发俄然,不容我细细考虑,不过能够鉴定的是,此人是宫里的人,并且在后宫当中行动自如;再则,此人已将曹姨娘送出皇宫,又引我来到此处,想必是想将曹姨娘交托与我,应当不会包藏祸心。”
曹氏点头:“那日醒来,书案前放了张字条。”曹氏于袖中取出字条,递交给魏璟元:“便是这张字条了。”
“爷,但是要出来?”梁镇于院外向内张望着。
没了梁镇的伴随,魏璟元便要单独一人顺着乌黑的巷子朝京华门走去。现在已是亥时,天气更加浓黑,半空中散落几颗微闪星斗,新月弯已被夜云讳饰了半边,唯有微小的亮光洒在乌黑连绵的巷子之上。
魏璟元垂目扫过那棋局,接着又向曹氏:“以后你可有见过旁人?”
魏璟元轻拍他的肩膀,“好,半个时候后,我便与你在回府的必经之路上的那颗大槐树下相见。”
曹氏捻住衣袖,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回声道:“实在,我也不知是何人将我送到这里的,那日我醒来,不知被谁又打晕了畴昔,也不知过了多久,含混之际发明有人将我装入一个巨大的木箱以内,再厥后,耳畔仿佛可闻轱撵之声。”
魏璟元怔了怔,诘问道:“曹姨娘的意义是,你自从醒来,并未出过草屋半步?”
魏璟元亲眼看着元宝进了翠屏楼后,这才和梁镇仓猝赶往京华门二十里开外的那间茅草屋。京华门附属皇宫的西门,从翠屏楼畴昔足要走上两柱香的时候,而魏璟元又不似梁镇那般迅捷,赶起路来便有些吃力了。
魏璟元进屋后环顾四周,这间茅草屋固然陈旧了些,却也是个不错的安身之所,而屋内除了少量的衣物以外,竟还放了张旧书案,上面放着棋谱,楚汉河界,两军恰是博弈之势。如此可见,安排曹氏于此处的人,并非是存了坏心的人。
“婶子早些歇着,元儿告别。”
魏璟元细思半晌,“也好,我正要见见她呢。”说罢,梁镇便推开竹门,与魏璟元一起进了院子,来到屋门前时,屋内竟传来嘤嘤的哭声。魏璟元与梁镇互视一眼,方才推开了木门。
“何人?”曹氏坐在陈旧的书案前,惶恐失措的看着门口处。
元宝一怔,忙道:“大少爷,元宝从未这么想过,元宝只是……”
魏璟元默不出声,算是默许了这个设法。
“元儿你……”吴氏心中悸动不已,眼泪再次围着眼眶打转。
梁镇揖手,“梁镇服从。”
曹氏不知魏璟元为何如此冲动,忙点头道:“未曾出去过半步。”
“元宝晓得了。”说罢,元宝急仓促跑进了翠屏楼。
梁镇迷惑道:“爷,梁镇看到的确切是曹姨娘,长相与身形一模一样,难不成这人间另有别的一个曹氏不成?”
魏璟元方走了小半晌,突地一个黑影从背后窜出,敏捷捂住魏璟元的口鼻,另其没法作声。
梁镇回声点头,“爷,那接下来该如何办?”
魏璟元尽量放轻声音,说道:“曹氏娘莫怕,是璟元来了。”
魏璟元打断他的话,“好了,这些银两你拿着,过会儿买盏花灯带回府中给你娘亲。”魏璟元将银两递到元宝手中,喃喃道:“元宝,我与梁镇有要事去办,我现在命你去翠屏楼内,与太子和几位皇子说,我身材多有不适,便先一步回了。”
曹氏左顾右盼,迷惑道:“元儿但是想到了甚么?”
“璟元?”曹氏似是喜极而泣,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