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坐下,双手叠于膝上,轻声道:“我原觉得蝉儿的事情会荆手些,没想到那两个丫头明天就改了口。”
“晌午便会到了吧?”魏璟元吃了个半饱,随后又小饮了半盏茶道:“元宝,你附耳过来。”
“元宝晓得了。”
翌日凌晨,魏璟元起家后不久,元宝一头大汗仓促而来,进门后见到魏璟元已是穿着立正坐于椅子上用着早膳,方才松了口气。
大夫人点点头,“你父亲已经鞠问过了,蝉儿并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梁镇斜身躺到榻上,慵懒道:“来了好一阵子了。”
魏璟元点点头,轻声道:“昨晚他跟踪我去了草屋,不过他并不晓得曹氏身份,若他不存猎奇之心,倒也没甚么,怕只怕……”
“不必如此。”赵鸿摆手笑道:“横牙本就是皇家贡品,信赖母舅那边也没多少,待过几日我父王入宫,皇上定会犒赏些许。”赵鸿不由感慨,“谁让我父王也是爱茶之人呢。”赵鸿收了手中折扇,撩袍起家,“时候不早了,我且先行拜别,表弟也早些歇着吧。”
魏璟元含笑:“清泉说的极是,前些日子我身子多有不适,病愈以后便没心机重视细节,所饮之茶均是父亲或者老夫人处送来的。”魏璟元推开茶碗盖,轻抿一口,笑着道:“这真是老夫人处送来的大红袍。”
大夫人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就是想听听魏璟元对此事的观点,现在她已有了答案,看来,是时候对魏梦婵施以峻厉管束,才不至于今后闯出祸端坏了大事。
到了东厢,元宝掌灯过后,赵鸿这才快步前来,魏璟元命元宝看了茶,随后与赵鸿分坐两侧,品茶道:“我已命元宝去拾掇了上房,清泉且稍后半晌。”
“好,万事谨慎。”
魏璟元叹了口气,“乃我忽视而至,他于阛阓跟踪我而去。”
即使不但彩,也势在必行。
赵鸿笑着端起茶盏,凑到鼻前嗅了嗅,“想当年我有幸咀嚼过皇贡横牙茶,返国后念念不忘,本觉得此次入京都可在国公府上再次咀嚼到,哪成想……”赵鸿略有绝望,放动手中茶盏道:“多年不见,表弟所饮之茶但是杂了很多啊。”
大夫人朝桌上看了一眼,“元儿但是在温书?”
元宝挠了挠头,“元宝确切不记得了。”
赵鸿手卷成拳,凑到嘴边轻咳两声,“茶碗中还混入了云雾和祁红的香味。”
元宝仓猝低头凑上前,魏璟元于他耳旁细声道:“你且离府去京华门外的草屋,务必让梁镇将曹氏藏到一处安然的处所,随后让他前来见我,我有要事让他去做。”
“爷说那里话,梁镇自娘胎出来,就未曾怕过甚么,您说便是。”梁镇拽过方枕垫在腋下,右手托着脑袋说:“爷固然说便是。”
“母亲这般笃定?”魏璟元嘲笑道:“信赖母亲已经晓得,昨晚世人分开主院儿以后,老夫人又差人将父亲唤了去,至于说了甚么,母亲可比旁人要清楚的多啊。”
魏璟元见她不语,又说:“那两个丫头是受了老夫人的教唆,才敢站出来斧正蝉儿,现在却俄然改口,想必父亲是对她们用了科罚,就算是屈打成招,吕氏那边儿也是敢怒不敢言。”魏璟元叹了口气,“母亲,蝉儿固然是嫡长女,可你也要晓得,老夫人的眼睛里是揉不得沙子的,她这回肯放过蝉儿,美满是因为顾及她长女的身份,不肯平白惹了笑话。”魏璟元是在提示大夫人,老夫人和魏国淮这但是唱了一出双簧,明里是顾及魏梦婵长女的身份,实则是顾及国公府的颜面,若魏梦婵还是不知改过,他日之果便不成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