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淮那日下了朝,天子唯独留下了他,关于太子召见魏璟元一事天子是默许了的。本来魏国淮是想问问所为何事,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过后魏国淮留了个心眼,与朝中那些靠近太子的大臣聊了些许,从他们口中得知,太子畴前的伴读染了病,不适合持续留在宫中。魏国淮暗自揣摩了一下,太子召见魏璟元应当是为了此事。
刘显笑了笑,“如此一来,本宫倒是尝了个鲜啊。”
刘显瞧着魏璟元并非是抱着推让的态度而说这番话的,心中不免有些欢畅,“璟元无需自谦,想你也听闻了,前几日本宫的伴读染了病,现在只剩下平舟陪着本宫了,倒不如你进宫伴读,平舟也不至于整日殚精竭虑的。”刘显看了眼宋平舟,他倒是明事理的,忙道:“太子殿下,臣未曾……”
醋意实足,刘岳一旁听的微微皱眉。
明知故问?魏璟元忙不迭道:“回太子殿下,璟元打小身子就不好,不喜骑射倒是真的,至于茶道吗,璟元愧不敢当,实在是外相罢了。”
魏璟元对刘显的话无动于衷,反倒让一向谛视着魏璟元刘乾恼羞成怒,暗自握拳过后摆出一副天真的笑容,“太子哥哥说的是,宸王爷进贡的茶未几,父皇也只是犒赏了各宫的几位娘娘和太子哥哥,想来我和三弟倒是在太子哥哥这里叨光了。”
天子多疑多思,皇子与大臣交好可谓是忌讳,刘显不得切身拉拢,而雍国公魏国淮又一向中庸,虽说魏国淮手中兵权未几,但多少对刘显还是有些用处的,想想归顺了本身的那些人,刘显便觉着多而无益,哪怕是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在关头的时候也会起到不凡的感化。文韬与刘显的设法分歧,看人用人都有一套本身的原则,倒不是甚么虾兵蟹将都能进得了他们的阵营,而是适应了一贯的风格,一丝有可操纵的棋子毫不放过。当然,归顺了太子的那些人都是有着脑筋的,常日里做事低调,毫不肯引发天子发觉。
刘显笑着打断,“平舟无妨,本宫知你心性。”
魏璟元是第二日入宫的,临进宫之前,老夫人更是拽着魏璟元叮嘱了几句,言语虽是简朴,却囊过了太多值得人沉思的内容。魏璟元得太子召见,魏国淮和老夫人自是担忧的,也不知太子是安了甚么样的心。
宋平舟点点头,又对魏璟元说:“璟元兄,今后还请多多提点。”
刘显为首,笑了笑说道:“璟元不必多礼,起来吧。”说罢,刘显再次对殿内的宫人开口,“赐坐,上茶。”
推让?魏璟元没这么想,这不是真是一个递“投名状”的大好机会吗!魏璟元固然是如许想的,面子仍旧装出恭谦的态度,忙施礼道:“太子殿下,璟元才疏学浅,怕是担不起如许的重担吧?”
魏璟元对宋平舟没太多感到,只晓得他是刘岳埋伏在太子身边的,至于宋平舟为何心甘甘心肠替刘岳做这些事,魏璟元细心一想倒也明白了,说不定这此中存在多少历卓言的推波助澜呢。
天子当真没有发觉吗?魏璟元想到这里含笑一声,文韬那老匹夫自认行事松散密不通风,这也难为他混迹宦海几十年,却向来没有真正的测度到天子到底想的是甚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常常就是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才更加惹人重视让人思疑。
魏璟元朝茶盏上瞥了一眼,兀自地端起来闻了闻,随即点头,“回太子殿下,璟元倒是没喝过这茶。”魏璟元心中不愉,没想到刘显这么快就发难,如果魏璟元喝过,还是要开罪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