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淡淡笑道:“安家父子交战边关多年,只要功绩没有罪恶,那边说的上正法两字。”
但是姬雲更加的思疑,绕过她就走到耳房前,翻开了隔断的帘子。就瞥见安芸熙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茶壶摔在地上,摔的粉碎。茶水流淌了一地,连她的裙子浸湿了,她都不晓得,仍然板滞的坐在地上,仿若木雕普通。
北燕国的女子大多及笄便能够削发,但晋安郡主却在家中养到了二十岁,因为长公主过分娇惯,与她霸道放肆的性子也大有干系。
瞥见是她,姬雲温润俊美的脸阴沉如墨,手上一个用力,就将锦缎制成的帘子撕破。
但禁不住安芸熙苦苦要求,只得承诺了,因为安芸熙低嫁,二房三房没少挖苦林氏。林氏本身就是怯懦脆弱的性子,就积郁成疾,没多长日子就没了,临死的时候亲手把这只玉镯戴在女儿的手上。
夜乌黑如墨,秋雨瑟瑟,夜风寒冽如刀,安芸熙行尸走肉般走在风雨飘摇的天井中,摇摇欲坠。在她将近跌倒时,有人紧紧抱住了她,淡淡的茉莉暗香环抱住了她。
而此时晋安郡主过了洞房花烛夜,又拿了府中的中馈大权,终究轮到清算安芸熙这个和姬雲青梅竹马,豪情甚笃的恩爱嫡妻。日日让她在身边站端方不说,还要她在夜间侍寝,安芸熙没有涓滴的抵挡,逆来顺受。
安芸熙仰首看着他嘲笑道:“你既然与国公府有过节,为甚么还要娶我。我父亲和兄长助你很多,我爷爷也是不遗余力的帮你,我母亲更是将你当作本身亲生的孩子普通心疼。是甚么样的过节,让你如此的忘恩负义,刻毒无情的算计他们,处心积虑的关键死他们。”
见叫不住他,晋安气得柳眉倒竖,转头想要怒斥安芸熙时,却见她已浑浑噩噩的起家,径直向外走去。
姬雲头也不抬的道:“你体贴这个做甚么?”
晋安侧卧在榻上,身着红色牡丹烟罗软纱,娇媚的酮体在烛光中若隐若现,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彻夜晋安让安芸熙侍寝,本来想要和姬雲亲热来热诚她,但姬雲却没有兴趣。转而就想用安家父子的凶信来刺激她,可现在惊闻安家父子安然无恙,不由大惊失容。
姬雲瞥见她吓破胆的模样,不由耻笑道:“我天然是安排的万无一失,不然怎敢娶你啊。安家父子名震三国,要撤除他们,当然不能放在明处。他们久在边关,粮草不济,援兵迟缓,他们父子已在与西楚的大战中战死了,你放心好了……”
跟从晋安郡主嫁过来的金嬷嬷,是宫中出来的老嬷嬷,最是讲究端方礼节,她如何会做如此荒唐的安排。
林氏是安芸熙的生母,赋性贤惠淑良,显得有些脆弱。当初安芸熙死活要嫁给还是穷秀才的姬雲,林氏担忧女儿受委曲,非常禁止了一番。
剧痛之下,昏昏沉沉的安芸熙总算醒了过来,及时的抬手挡住了她。
姬雲已起家向耳房走去,一边道:“耳房中有人,你如何也不奉告我,今晚你安排了谁值夜?”
晋安酸溜溜的道:“你和安芸熙做了多年的伉俪,她的脾气你最清楚,我……我有些惊骇。”
可惜姬雲用心的看着卷宗,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晋安不由气恼的咬住了樱唇,倒是不敢发作。半响才放柔了声音道:“我母亲说边关已传回动静了,如何,那安家父子伏法了吗?”
晋安惶恐失措的接道:“我们本来的打算不是要安家父子枉死,安国公痛失宗子和嫡孙,长病不起一命呜呼。到时有安家二房里应外合,安国公府就名存实亡的吗?现在安家父子无恙,如果等他们喘气过来,那我们……”想起军功赫赫的安国鸿,另有威震北燕帝国的安家父子,晋安就感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