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啊!难怪她父亲让她谨慎谨慎,不要像在家时那样娇纵放肆呢!
皇后也就是客气一提,底子就没想过对方会承诺赴邀,一瞬愣怔后,她便点头温婉笑说道:“能聘请到长公主去赏花,本宫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失礼之处,还望长公主莫见笑!”
宫人来报,说长公主来给太后存候了。
而在世人斗的你死我活后,这位作壁上观的皇后娘娘,即使为后而无子平生,她也成为了那笑到最后的人,成为了以后这宫中最高贵的女人。
“长公主真是个妙人儿,本宫与你竟有一见仍旧之感,今后长公主不足暇之时,可要多去漪澜殿走动走动啊!”皇后这边与上官浅韵谈笑着,也不知是偶然还是成心,竟将主坐上的太后晾在了一旁干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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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温婉的浅笑道:“本日本宫来向母后存候时,便提过三今后上林苑赏花之事,如果长公主不足暇,本宫也想聘请你去一同赏花,不知……长公主那今后可不足暇?”
上官浅韵对于这位皇弟妹,她但是非常佩服的,此人平生待后宫妃嫔一视同仁,颇显至公忘我,令前朝群臣无不奖饰。
三个女人,分三方而坐,各怀苦衷,哪一个都不是笨的,哪一个都是这后宫当中职位高贵到不成轻惹的。
一袭绯色双绕曲裾的上官浅韵端庄的走出去,步实施走间,佩带的白玉雕成的禁步,收回动听玎玲声,急缓有度,轻重恰当。
她可不会如她那不知所谓的小姑子那么蠢,竟然去挑衅一个职位划一帝后的长公主。
上官浅韵接管了皇后的示好,既然对方不怕惹太后不悦,她更是不怕了,遂与对方笑说道:“皇后诚恳相邀,受宠若惊的该是本公主才对,何来见笑之说呢?”
“儿臣拜见母后!”说是拜见,上官浅韵也不过是看在皇后在旁的份儿上,行了一个作揖礼罢了。
她禁止皇上废后,也不是她多喜好这个温软性子的儿媳,而是皇后娘家权势颇大,朝中不管文臣武将中,都有着皇后的娘家人,且都在高位,怎令她不害怕,不为了安定大局而委曲她的儿子?
先帝是真的很宠嬖这个女儿,或者该说,先帝平生最爱的女人,向来都是那位红颜命薄的唐皇后。
太后内心但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肯定见上官浅韵,可却又不能不见,毕竟皇后还在这里呢!她总不能当着儿媳的面,当个暴虐的继母吧?以是,淡淡的应了声:“请长公主出去!”
可这不是她最令人佩服之处,最令人佩服的是,她在这个明争暗斗的宫闱中,竟然能一向处身事外,没有一个妃嫔不足暇来理睬她这个低调为人的正宫皇后。
太后见她们二人倒是见面挺合得来,眉心不由得皱了一下,皇后多年无子,皇上又不是很喜好她,几次三番升起废后之心,若不是她力压着皇上,不准他废后,恐怕这后宫之主,早就换人了。
太后就算内心再恨不得掐死这个死丫头,可大要上还是一副慈母模样的浅笑道:“凝香你又多礼了!”
“先谢皇后相邀美意,说有事也有事,说无事也无事,如果当日不赶上甚么不测,本公主天然是会去赴邀的。”上官浅韵感觉与皇后交好挺不错,起码皇后娘家的权势不小,就算将来她谋事成了,也不能颠覆了皇后的职位,不是?
一个平生无子的皇后,与其当个整日惶恐不安的皇后,不如来和她一起谋事,将来当个掌管后宫的皇太后,即使守寡,也可暗中寻欢,如何着也比当个守活寡的帝后要来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