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乔黄氏走了出去,一只手中端着一个粗瓷碗,里头是半晚热水,另一只手中拿着一个煮熟了的大大的红薯。
“忠儿!你是不是让姐姐给你吃红薯了?”乔黄氏不知甚么时候走到了堂屋门口,一眼看到乔忠在吃力的吞咽,又端起那碗给乔珍的水喝便大声喝问道。
乔忠一听到这话,早蹦起来了,嘴里直嚷嚷,“噢,爹爹要带好吃的返来了!”
“哦,娘一夙起来就煮了红薯,你爹让我给你留了个大的,等你起床吃。你快些起来,我把那红薯给你放在锅里热着,这会儿去给你端来……”乔黄氏摸了摸乔珍的头笑道,随即两手撑住床,吃力的起家往外走。
看着面前这个浑厚的跛脚的挺着个大肚子的妇人走出了屋子,乔珍俄然感觉她的心中涌上来很多暖意,有一种实在的错觉,她有娘了。愣了一小会儿,乔珍从床上麻溜儿地下床,在那条缺了半条腿儿的椅子上找了条打了补丁的夹裤穿上,束好裤腿儿,还是穿上那双草鞋,渐渐得走出了西屋。
还别说,固然这是一句讳饰的话,但她真的饿了。
乔珍忙顺坡下驴道:“嗯,就是,这会儿头还晕着呢……”
这是甚么状况?这小男孩儿叫她姐姐?另有外头有个小黑?
乔忠扯了扯她背后的衣服,小声在她身后说:“姐姐,我没有吃早餐,咱家向来都不吃早餐的……”
乔黄氏将那半碗热水放到乔珍跟前,又把那一个红薯递向她笑道:“珍儿,给,趁热吃……”
小男孩听到本身娘亲这么说话,“哦”了一声,乖乖得松了手,朝堂屋中那张掉了漆的风雅桌边跑去,然后吃力地爬上一张春凳,两只手放在桌上,头搁在交叠在一起的手背上,扑闪扑闪地眨眼看向乔珍问:“姐姐我在这里看着你用饭好不好?”
一边说一边将本身面前的粗瓷碗端起,站起来,探身放到他跟前。
不过,还没等她回身往西屋里去,就听到院子门口有人在大力的打门,穿来一阵“砰砰砰”的打门声,另有一个男人恶声恶气的喊声传来,“乔二奎,快点儿开门!老子晓得你躲在屋里,本日是甚么日子你也晓得,你给老子说得甚么话你可还记得?再拿不出利银来,老子本日就带人把你屋里的东西都抬走,你莫怪我心狠!”
刚一走进堂屋,还没来得及走到堂屋门口张望一下,只见从屋外窜出去一个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模样,圆圆的脸,圆圆的眼,一下过来扑到她怀里,抱着她的腰密切得蹭了两下道:“姐姐,你可起来了,我在外头院子里和小黑玩得都不想玩了……”
乔黄氏豁然一笑,抬手摸了摸她头,“那你再去睡会儿,等会儿你爹返来了我再叫你。明天他进城去了,说等一会儿返来给你和忠儿带好吃的……”
乔忠朝外睃了一眼,仿佛是怕被谁瞥见的模样,极快的伸脱手来将红薯接畴昔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一会儿就包了满嘴。乔珍怕他梗着,忙说:“慢点儿吃,谨慎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