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王氏忙回身将这两样早备好的东西递到她手里。乔黄氏接过来,先用洁净的巾帕替田大牛把脚踝上的污血都擦洁净,又从袖袋中摸出两包药粉,一包用黄纸包着,一包用红纸包着。将红纸包着的药包翻开,撒了些在田大牛的伤口上,再用那条洁净的棉布条替他包扎好伤口。
“嫂子,把那洁净的巾帕和棉布条拿来。”乔黄氏擦了下额头的汗对田王氏道。
“田家嫂子,你这是如何了?”乔黄氏上前一步有些担忧的看向门口哀声抽泣的妇人问。
乔黄氏摸了摸乔珍的头,笑了笑,“你这孩子,就是猎奇心大,你之前也跟你爹出去看他给人家医治过蛇伤,另有甚么都雅的。”
田王氏一听公然止住了哭,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乔家妹子,你刚才说你能救我产业家的?”
田王氏哭着答:“脚踝上被咬了一口,现现在全部小腿都肿了,人也昏昏沉沉的,不好得很。这可如何办好?黄山村里只要二奎兄弟会瞧被蛇咬伤的病,也只要他能治。现在他又不在家,我那当家的岂不是要……要……”说到前面,哭得更加短长了。
俄然田小虎气喘吁吁得从外头跑了出去,朝着乔黄氏大声喊道。
乔黄氏直起腰来,看向田王氏笑道:“嫂子,好了,大哥的伤应当没甚么大碍了,这剩下的红色纸包中的药粉,你从明日起给大哥换药,连着三天。而那黄色纸包中的药,就在每天换药的同时用小瓷勺舀上一小勺调水给大哥喝,也是连着三天。三天后大哥就能下地走动了。这会儿你就去调上一勺药来给大哥喝下,躺着睡一觉,到早晨就能松一些。”
田王氏跟在乔黄氏身后出了屋子,走进堂屋就去拿了一个藤编的小篮子过来,笑盈盈得对乔黄氏道:“乔家妹子,这篮子里有些鸡蛋你拿归去补一补身子,我瞧你怕是另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本日你救了我当家的男人一命,嫂子没甚么拿得脱手谢你,这些你就拿归去吃吧。”
“嫂子,你去拿一张凳子来,将大哥的脚放在上头,再帮我按住他的脚。”
“别哭,别哭,田家嫂子,我有体例。”忽地乔黄氏抛出了一句话。
而田王氏则是果断要给。两个妇人就在堂屋里推来推去,一面说着客气的话。
“娘现在是有双身子的人,我跟着娘,有甚么事也能搭把手。另有,我也想看看娘如何给人医治蛇伤。”乔珍笑着答。
乔珍做个噤声的行动,小声安抚她:“别哭,我娘来替你爹治伤了,你爹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也不能说完整有掌控,不过我和二奎在一起这么多年,也瞧见过很多次他替人治这蛇伤。他当今不在家,大哥的伤情又告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替大哥治伤,总好过在那边硬撑。”乔黄氏沉吟了一下道。
“不好了!不好了!乔大叔从城里返来了,满头是血!”
走进田间正房的东边那间卧房,就看到田王氏已经在一张颇大的架子床前站着,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和乔珍年纪相称的小女孩儿,小脸上还挂着泪。而在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圆脸男人,半闭着眼,额头上一头汗,神采蜡黄,眉头舒展,非常痛苦的模样。在他腹部搭了一床棉被,放在床边的右脚,裤腿卷到了膝盖位置,暴露的小腿全数肿了,在其脚踝位置的肤色乃至是紫玄色,可见那咬他的蛇毒性必然非常大。
田王氏一听忙说好,回身交代了田小虎两句,就吃紧忙忙的回家了。乔黄氏则回堂屋里去拿那医治蛇伤的药。这类药是乔家家传的,当年乔二奎当了黄家的上门半子带到这里来,邻近几个村落的人都晓得他能治蛇伤,是以有人被蛇咬伤都跑到这里来请他去治,趁便给些土产等地里的东西做酬谢。只不过被蛇咬伤毕竟不如感冒发热等常见,一年也碰不上几小我,是以乔二奎不能把这本领当饭吃,该下地种田还得下地种田,该干吗还得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