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能揣摩出那般别致风趣的玩偶,如何能够是个粗鄙之人!”
不知那里来的少女们,叽叽喳喳围着他问个不断,“这就是阿谁卖兔子的商贾?好似也不算粗鄙?”
唐二少摆摆手,“你常日还算行事稳妥,账册也不必查验了。出了这个门,就好自为之吧。”
公主府张灯结彩,来宾合座,宫女寺人来回驰驱,热烈之极。
两个管事都是瞪了眼睛,实在很想痛骂几句。别说一只兔子玩偶,就是真兔子,再宝贵也不值五十两啊。
“你说小郡主能喜好甚么寿礼呢,传闻客岁有人送了贡缎,成果被这小丫头直接告去了皇上跟前。那人不但没得好,还被撸去了皇商的帽子。”
少女们纷繁施礼,末端撒娇,“公主殿下,我们就是恋慕郡主的兔子玩偶,想看看甚么人寻了这么风趣的寿礼,这才…”
两个管事倒也算有些目光,开了箱子都是面露欣喜,细心查抄此中并没有甚么不当,相互筹议了几句就收下了。
唐二少神采里有些踌躇,但眼角扫到门口比动手势的小厮,到底还是狠心撵人。
“怪不得花厅里没了声音,本来都跑这里来了。”
陈信厚着脸皮走了出来,连连施礼报歉,“两位大哥,小弟实在失礼,打搅了,打搅了!”
“好,我陈信犯了唐家端方,志愿辞去唐家掌柜的差事,今后存亡休咎,再与唐家没有任何干系。这么多年,感激二少照拂,容陈信后报。”
但即便是个掌柜,他也不是没有半点儿傲气。
成果,越问两人越放心,唐家固然是商贾之家,但因为威远侯府的干系,在京都也算有几分脸面。陈信既然是唐家的店铺管事,那就不怕他起甚么歹心。毕竟唐家在那边放着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一日夜极长久,但在陈信的忐忑惦记里,却变得极长。
陈信神采一白,固然他早就推测此事怕是有些波折,但也没想到会丢掉做了十几年的差事。
小伴计天然是认得唐二少的,从速跑去后边寻陈信。陈信仓促到了前堂,不等说话,就直接被甩了一巴掌。
“第一个给小郡主啊,她那套被九莲郡主踩脏了,正恼着呢!”
“是,少爷。”
“好,你在我唐家做事也有十年了,私带货色售卖,这是大忌。你该晓得如何做吧?”
那锭十两的银锞子,也负气不收了。
但不等他说话,唐二少爷却上前笑道,“高内官,真是劳烦你久等了。这狗主子本来是我暮年在路上碰到的,因为看着还算浑厚就留在铺子里做活儿,并没有签卖身文书,就收进唐家。那里想到他竟然私带货色售卖,惹了小郡主不快。我已是把他撵出唐家,请您必然带话给公主殿下,该如何措置就如何措置,不消顾念唐家。”
好不轻易盼到小郡主寿宴的凌晨,陈信实在耐不住烦躁,就去了他打理的布庄,带着伴计盘点一下库房,又服侍几个上门的熟客选了几匹绸缎,日头就升到了头顶。
陈信被打的晕头转向,再听得这话,内心愤怒的恨不能跳起杀人,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他只能忍着气,跪倒叩首,“二少息怒,可否把事情说细心一些,容小人渐渐禀告。”
“哎呀,你们都在说甚么呢,从速问问他,那兔子另有没有,我必然要一套。”
公然,少女们没吵几句,就被一个慵懒的妇人之声拦了下来。
“甚么,五十两!”
那寺人听完,神采非常有些古怪,好似想笑又转成了怜悯。但他毕竟没有说甚么,点点头就带了陈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