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曦缓慢昂首看了一眼祖母，面上一下子变得煞白，“我闻声母亲在跟外祖母说王嬷嬷，厥后又说二伯母的丫环。”
钱嬷嬷如有所思点头，老太君道：“除了她亲妈，另有谁能有这个闲工夫指导她？”
顾九曦缓缓昂首，视野跟老太君对上了。
老太君笑了一声，“钱嬷嬷，去把我们家里九女人扶起来，她跪得久了，怕是腿麻了。”
吴氏固然善妒，但是关头是她不聪明，她能压抑住这一房的小妾不是靠着她的聪明才干，而是她当家太太的身份，乃至是个不如何顾念脸面的当家太太。
“她说吴氏一归去就跟着吴夫人走了，她这才去了净房，这是表示我吴氏带她归去是今儿才决定的，并且是一开口就将她带走了。”
“她今儿这一番话，到真是叫人感觉捡到宝了。”老太君细细咀嚼着，将顾九曦的话一句句揉碎了跟钱嬷嬷又说了一遍，一来讲出来全部思路更加的清楚，二来也听听钱嬷嬷的设法。
钱嬷嬷笑道：“老太君何时看走了眼？您起初不就说过，黎氏能养大三房的庶女，实在是个能人。”
怕是在老太君内心，她们都是出去给人做妾的，并且凭着国公府的身份，必然是高门妾，以是教她们情面油滑，但是不教她们管家。
至于提了提二伯母的丫环……顾九曦更是敢必定，二房要过继这件事情，吴氏也必定跟吴太太说了。
说完这个，顾九曦住嘴了，屋里沉默了一会，老太君舒了口气，问道：“然后呢？”
顾九曦睡得不错，老太君但是一点睡不着了。
王嬷嬷在老太君门口叩首，在商队的王大返来，这两件事情阖府皆知，吴氏一传闻便要回家，说得不是这个是甚么？
钱嬷嬷道：“老太君说得有理，但是她这动静是如何来的？晓得这件事儿的人没几个，除了两房太太，剩下的人一家子的脑袋都是在老太君手里捏着，她们不敢。”
钱嬷嬷点头，“我们府里的端方，不说我们府里了，全部都城里去别人家做客的时候都是不去净房的，何况还是饭前去净房，太不端庄了，生生的叫人看不起。”
钱嬷嬷见露瑶过来，让出了黎氏另一边的位置，露瑶上前扶住人，钱嬷嬷道：“老太君要和几位太太说话，女人们就别等了。”说完她又看了顾九曦一眼，笑道：“姨娘身子不便，女人做女儿的，该进一进孝心了。”
头一进是正厅不住人，吴氏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别离住了第二和第三进。第四进看模样是书房，吴夫人不消说，必定住在第五进的正房。
顾九曦只感觉内心非常跳了几下，刚想说点甚么，就瞥见门帘翻开。
如何还没行动。
顾九曦按捺下心中的焦心，上前扶了黎氏另一边胳膊。
第二天一早，顾九曦按例起来，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跟老太君存候。
屋里点着昏黄的蜡烛，中间立着两个低着头的丫环，顾九曦并不敢多看，半低着头子不斜视跟着钱嬷嬷一起到了老太君屋里。
就算顾九曦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还是要说一声，受益匪浅。
这一天，顾九曦都过得有点心不在焉，不过她里头毕竟是明玥大师，熟读经籍，又善于刺绣，这才没叫人看出端倪来。
顾九曦翻了个身，老太君既然能听她把话说完，她就胜利了第一步，明天早上再看吧。
过关了！
“只是我不肯意……她自打嫁进国公府里生了多少事情！我好好的一个国公府家世，生生的被他们拉低了！一出去就撒银子，恐怕别人不晓得她们是商户起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