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曦闭了闭眼睛，“还请大伯母明示。”
六灵跟九曦两个手挽手出来，六灵笑道：“恭喜mm了。我婚期定在仲春，到时候就是mm一人住正屋了，我们家里这么些女人，没想最后便宜你了，还是生的年青些好。”
顾九曦承诺了。
比及老太君坐下，剩下的人才落座。顾九曦跟顾六灵相视一笑，六姐姐她又规复了昔日温温轻柔的大姐姐形象。
顾九曦点点头，道：“大伯母说的是。”
刹时，屋里温馨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闻声，只是瞬息过后，大师不由自主又进步了声音说话。
顾九曦笑了笑，“被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严峻了。”
六灵呸了她一声。
大太太笑道：“这么客气做甚么，都是一家人。”说着又皱起眉头，“不过……”
这较着就是有了肝火，只是老太君是贵妃的生母，能抱怨两句，但是剩下的人都没这个资格，不约而同低了头。
正想着菜已经上来了，顾家用饭向来都是安温馨静少言寡语的，当下顾九曦收敛心神，桌上只要老太君时不时的声音，“这个给九曦多夹些”，“这个是南边的菜，你尝尝正不正宗”。
老太君又笑着跟顾沅道：“你是来做客的，就不消脱手了。”
堂屋的一角，便摆着六灵的嫁衣，已经做的差未几了，就差纤细处的一些刺绣。
她这是用心的，她是用心来问顾八珍的。
顾九曦看着老太君，眼里满含热泪，老太君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顾九曦嗯了一声。
谁知顾沅笑道：“反正我也没别的事情，也是能抄上几本的。”
眼看着一顿饭吃完，世人又到老太君屋里，一人手上一杯茶端着。
顾九曦想起早上老太君的话，“……还没跟黎氏说，正巧你去，趁便一起说了吧……”
“你这孩子，”大太太自说自话笑道：“我提早跟你说了，你可不准跟老太君说去。老太君的意义，是你的及笄宴要大办，你看，提早三个月就让我筹办起来了，我先跟女人道一声喜了。”
老太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她环顾一周，道：“这半年家里出了很多事情，我有话要说。”
顾九曦又去看顾沅。
大太太笑了笑，又道：“我晓得你想甚么，你看六姐姐嫁出去做了正妻，你如果想做正妻，对我们大房来讲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六姐姐嫁了个翰林院庶吉人，但是你想想我先头两个女儿，你的大姐姐和二姐姐，现在一个是知州夫人，一个是知府夫人，比你父亲的品级都要高。”
不过……大太太这是想找个缝隙？
“不愧老太君夸你聪明，一点就透！”
顾九曦适时低了头，轻声嗯了一下。
老太君道：“向来就没丰年青的女人抄经籍的事理，你们两个一人抄上个一两本就成。”
顾九曦上前扶住大太太，大太太出了大毛的袖口已经冰冰冷凉的了，晓得这是专门来堵她的。想必大太太已经在外头待了不短的时候，且听听她要说甚么吧。
比拟较之下，撵顾七巧出去反而不那么惹人重视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顾九曦一震。
世人笑眯眯的称是，又说这么住热烈。
大太太对劲的笑了，“过完年就分炊，你跟你弟弟不一样，老太君是不管如何都要把他留下来的，但是你……你想想如果你嫡母要拿你换你弟弟，老太君会不会同意？如果你又回到三房……到时候黎氏的身契在顾家，就你一小我归去，她会不会饶了你……将你送去吴家的同业家里做小是必然的，到时候别说正室嫡妻的身份了，就是连端庄人家你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