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丫环，顾九曦当初选的冲破口，她感觉能说出实话来的，就是赵氏。
几人劈面坐下，顾九曦也不焦急说话，细心回味了半晌才道：“本日来是有事儿要求两位。”
两位老姨娘对视一眼，年长的那一名道：“你先说说看。”
嬷嬷一愣，还是波澜不惊说完了下半句话，“吊颈了三次都没死成，现在却已经成了主持下头第一人了。”说着嬷嬷叹了口气，“久安堂是个磨炼心性的好处所啊。”
嬷嬷这等事情见很多了，当下笑了笑又念了声佛号，“既然要削发，这久安堂是最最清净的处所了。”
闻声顾九曦返来，婆子仓猝引着她到了老太君屋里。
薛氏仓猝走到她面前，垂首立着，赵氏较着松了口气，不过也过来跟着一起站好。
顾九曦道：“眼下还不急，我先去问问再说。”
两位老姨娘的行动很快，才畴昔七八天，就来了动静。
听她这么说，老太君神采一沉，道：“固然嫁畴昔是要筹划家务，孝敬公婆的，不过明摆着的谗谄也不能忍了，我们脊梁挺直了做人，谁都压不倒我们！”
院子里大家禁声，顾九曦俄然上前，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跟孟德善――”说完当即昂首，“把她带走！”
屋里咣当一声，顾九曦眉头一皱，“去看看！”
刚吃完早餐，就见听音出去，脸上有些愤恚道：“夫人，西院给大少爷办了生日酒。”
嬷嬷笑道：“一起去吧。我也见见人。”
老太君视野落在她肚子上，笑道：“三个月了？”
“削发……既然已经跳出尘凡了，莫非你还要挑风水不成？”说话的是听音，方才顾九曦差她归去拿银子，返来恰好闻声薛氏的控告。
顾九曦瞥见这熟谙的嬷嬷，内心不由得一阵晃神，上辈子她进久安堂的时候，也是这嬷嬷……
听音道：“说是两人的生辰近，便依着大少爷的日子办在一天了。”她紧紧抿着嘴，半晌才不甘心道：“也没人跟我们说一说。”又道：“大女人才闹了那一出，不给她办是她该死！”
年长的老姨娘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们倒是能替你说一说，至于成与不成……也要看她的造化。”
嬷嬷接了东西，笑眯眯道：“薛氏，你卸了金饰，这便跟我一起走吧。”
顾九曦开口道：“薛氏。”
“夫人！你好狠的心！”薛氏抬开端来，一双眼睛再也不是波澜不惊了，满满的都是仇恨，“你这是要逼死我！”
薛氏昂首，仇恨的眼神在在场世人身上一个个划过，哼了一声，俄然直起了身子，大步走回了屋子。
嬷嬷笑道：“这等脾气……当日先帝宠嬖的美人进了久安堂，比她还要――”
在小院子服侍的丫环进屋一看，当即大呼道：“她吊颈了！”
顾九曦在一边听着，不由得也敲了敲嘴角。
只要这没头没脑的半句话，但是薛氏被拉起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软了，两个婆子架着她才出了院子，临到门口，薛氏恰好转头，不经意间跟赵氏的眼神对上。
老太君一愣，“她们？”
不过才三月风景，再来就是仿佛隔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