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为甚么不来看我?”苏云染脱口而出。
世人纷繁施礼,毕恭毕敬的道。
“奴婢拜见陛下。”
只是提及来轻易,做起来何其困难。
“我有去看你的,可每次贤妃都说你在歇息,不然就是抱病,让我不要去打搅你。”苏云楼点头,“厥后我出嫁了,进宫都有些费事,更不能常常来看你了。”
“陛下恕罪!”牧开垂下视线,放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握起,疼痛刺激着他的思惟,更加让他明白皇权这两个字的含义。
德海微微睁大双眼,颌首,“奴婢明白,请七公主放心。”看来这个七公主也是个不动声色的主。
来了!
这时苏云染方才喝完药,正靠在床头歇息,听了德海的解释后怔了半晌,轻笑着说,“有劳德海公公了。落桑殿另有一个侍女叫千琴,之前被我派去告诉侍卫了,到现在都没有返来。”
“臣见过陛下。”
“你能想开就太好了。”永平帝笑出声来,实在欢畅不已。
只是,日子再困难,还会比宿世更困难么?
“可儿臣现在,现在……”苏云染话还没有说完,就昏倒在了苏云楼的怀里。
还是跪在地上,苏云染摇了点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永平帝,“求父皇听儿臣说完。”
不,她起首要做到的,是确认苏云楼能够信赖才对。
“姐姐,父皇是不成能杀了牧开的。”苏云染并不料外,她本来也不希冀借着这件事情就能弄死牧开,“牧开的父亲是救驾而死的,只要牧开这么一个嫡宗子。何况就算看在老牧国公的份上,父皇也只会轻拿轻放。”如果不是她让永平帝感觉牧开扯谎在先,又点明落桑殿里的侍女已经被牧开拉拢,牧开在后宫的触手比他设想中的还要强大,永平帝如何会这般勃然大怒,撸了他的官职。不过她的终究目标,也是为了教唆苏水韵和牧开罢了。
正门处,苏云楼扶着永平帝,缓缓地走了出来。
现在,只能看苏云楼那边有没有人手了。
永平帝站在门口,神情淡淡的扫了在场的人一眼,视野在牧开身上长久的逗留以后,落在苏云染的身上,腔调听不出喜怒,“小七,这是如何回事?牧开如何会在这里?”
目送着苏云楼分开,苏云染躺回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床顶,策画着接下来该如何走。
“我晓得姐姐都是为我好。”苏云染歪头一笑,如果是之前的苏云染必定会信赖牧开的大话,现在么,呵呵。
侍从锋利的叫声突破了一室沉寂。
“小七!”永平帝几步上前抱住苏云染,“快点传太医,传太医!”
“甚么赐死?给朕说清楚了!”永平帝拧起眉,视野掠过烦躁不安的牧开,内心已经有了几分猜想。
永平帝眼睛一亮,“小七,你说的但是真的,你情愿嫁给夜帝了么?”如果不是夜帝指明要娶小七,他也不会这么烦躁了。若小七死活不肯意,他也不能硬逼着,到时候反而不美。
太医很快就到了落桑殿,得出苏云染只是身材衰弱,急火攻心导致昏倒不醒,并无大碍,很快就会醒来,只要好好歇息几天的结论,开了一副平心静气,补血凝神的药以后,便退下了。
苏云染勾起唇角,望向牧开,眼眸带笑,笑意冰冷如锋刃,深深地扎进牧开的心脏。她无声的启唇,牧开,你完了!谁也救不了你!
“儿臣见过父皇。”
牧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后背刹时被盗汗浸湿,为甚么先到的会是陛下?水韵呢?千琴是如何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