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手执酒杯,轻叩桌面,“何故见得?”
二夫人低下头来,掩去眸中的寒光,“青嬷嬷不是任何人的人,这类唯利是图的人,最是好拉拢。何况只是在炊事中加些东西罢了,那贱丫头身边只要两个丫环,谁会晓得?”
“产生了甚么事?”她不明以是,扭头看向一脸沉着的连翘。
屠凤栖垂下脸来,她可未曾忘了,在国安寺的时候,陆老三曾亦想过毁了她的明净,现在陆老三活生生被人给压死,也不晓得他临死前可曾悔怨过,为了些许财帛,便来殛毙她这般一个恰是豆蔻的小女人。
自家女人在提及给银朱腰斩之时,脸上的神采非常诡异,她还觉得女人是当真的。只在白芷被吓晕后,女人却又差人来传话,只说留银朱个全尸,拖出去埋了,再在泼上些猪血,假装成银朱被腰斩后的模样。
屠嫣然倒是哽咽了一会儿,自从桃花宴后,她便再没见过四皇子殿下了。恰是满腔记念之际,宫中来信,倒是为着那贱人,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妇人之仁。”连翘低声嘀咕。
屠嫣然有些不甘心:“那,那如果那小贱人成了四皇子妃,给殿下添了子嗣,今后女儿还如安在宫中安身?”
屠凤栖感喟一声,宿世本身受过那等痛苦,晓得腰斩有多痛苦,“总归都是要死,不若便给她个别面吧!”
天然,如果不是她容忍范围以内的,她可不会客气了,比方屠嫣然、景子默之流的,便是死了,她都要将他们剁碎了喂狗!
“明显能够对那丫环处以极刑,却顺从了本心,留下了一丝善念。所谓大善者,非不动杀念,而是能守住一颗至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浮生满手是油,却还是做了一个行佛礼的行动。
司湛低下头来,望着酒杯中的清酒,不置可否。
她只说了一半,便住了嘴。屠凤栖还等着下文,连翘倒是抿起了红唇,不再说话了。小女人气得瞪圆了双眼,“另有呢?”
“你啊!”二夫人嗔了她一眼,耐着性子阐发,“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如果镇国公再闹出去,全部大昭都会晓得,他的外孙女儿失了明净,他如何敢闹?倒是经此一事,说不得还能叫镇国公与那小贱人和好,岂不是美事一件?至于皇上那头,繁华险中求,只要能获得镇国公的支撑,说不得皇上会窜改主张。这天家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但是,娘――”她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不是说,皇上发觉了殿下的心机吗?如果在这时候,殿下再与那小贱人出甚么事儿,岂不是在往皇上的枪口上撞?殿下也不想想,如果镇国公再将此事闹到了皇上跟前,那皇上不是会更气恼?”
连翘木着脸,但眸中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只应道:“昨夜至公子将陆老三带走后,陆老三担忧至公子会害他,便趁机从碧竹居逃了出去,没想到……”
“那小贱人永久不会有子嗣了。”二夫人淡淡道,“早在她在寺庙中守孝的时候,我便让青嬷嬷在她的炊事中,添了些寒性的食材,这三年下来,想必她的身子早便坏了。我本是想着叫她今后在夫家没有安身之地,倒是没想到,最后瞧上了她的人,竟然是四皇子。”
只陆老三倒是妄图逃脱,没想到竟是赶上了这类祸事。
“连翘快莫要逗女人了。”素锦含笑道,“那陆老三逃出去以后,不知如何的,竟是撞上了两个从小倌儿馆出来的男人,那两个男人大略也是喝很多了些,凌晨的时候,陆老三被人发明了踪迹,只人却早便没气儿了,身上还带着些,那种陈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