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沉寂不见人影的水榭里,跟着顾宜宣的突入,一群女婢也不晓得从那里涌了出来,粉色缎面交领夹袄,内配红色中衣,上面是同色的长裙,明显出来了这么多的人,偏一点混乱的声音也没有,盈盈而立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侧立在林攸宁的身后没有动一下。
她早就不是当年阿谁出事时百口莫辩、受尽热诚的林攸宁,这十多年来她能从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人,靠着本身苦熬成本日状元郎的母亲,不似从死人堆上爬出来,却也差未几少了。
顾宜宣已到不惑之年,却不见一点老态,漂亮明朗,已为祖父的人举足间还成心偶然间透着贵气,加上侯府二老爷的身份,自有一抹说不出来的凤流来。
林攸宁看了不由得嘲弄的勾了勾唇角,“二老爷,看你这模样如何像受伤的是你普通?”
永咸四十二年。
“当年你肩挑两房,我知你有国公府的嫡女未婚妻又是青梅竹马,自是不敢苛求你多看一眼。我也不过是我那薄命的姨母收养的童养媳罢了。”
“十五岁及笄嫁你,同房一次怀上宗哥,你便再也没有垮进过大房的院门,我只晓得侯府有个二老爷,却不记得我们这一房另有个老爷在。”林攸宁渐渐的转过身,她目光平平,内里不带一丝的情感,从那衰老的容颜上可寻到年青时的色彩来。
“你也晓得是看着我长大的?那也该记得我是与你大哥的庶宗子同岁,又一同在侯府长大,常日里他叫一声姑母,我又如何会与他有奸情?如有奸情为何早不有晚不有,偏在我及笄以后要与你结婚时?”林攸宁的反问问住了顾宜宣。
都城里的雪越下越大,顾家大房正院里种的梅花也跟着这雪花散出淡淡的婢女来,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金陵的都城坐落在北方,偏李家大房的布局都透着江南水乡的神韵来。
林攸宁倒是不怕。
顾家大房的夫人正住在这正院的水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