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刘怡卿只不过是个浅显的商户女,如何能够熟谙将军府的人?”徐玉斥道。
小厮已经认出了面前这位是辅国将军,那里还敢禁止?只能苦着脸看着乌泱乌泱一帮人往屋里走。
纤细双肩悄悄颤抖,楚清河忍不住叹了口气,葵扇般的大掌悄悄拍了拍她的脊背,语气中罕见的带着一丝和顺。
比及徐家的主子得了信,刘怡卿已经被带上了马车,早就走远了。
纤细的藕臂搂住男人劲瘦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她带着哭腔问道,“人说痴情女子负心汉,如果你将来也变心了,会不会……”
“我楚清河发誓,这辈子如有分毫对不起薛素,甘心死无葬身之地!”
小厮支支吾吾应了一声,随后赶快往外跑,将在徐家门前等待的薛素一行人给引了出来。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道,“老爷夫人,外头来了高朋,是辅国将军跟他的夫人,他们非要见少奶奶。”
将军府的车夫之前是楚清河部下的兵丁,因为在疆场上受了伤,行动不便,返乡后遭人非议,楚清河不忍心之前的熟行下刻苦,便将人带了返来。
徐老爷捋了捋胡子,想起病倒在床,已经烧胡涂的儿媳妇,开口道,“先将人请出去,归正刘氏病重,是她本身身材不好,与我们无关,只要不将人获咎了便可。”
薛素叹了口气,固然将老友救了出来,但她的表情却还是卑劣。
小厮急的汗如雨下,明显气候酷寒滴水成冰,但他身上的里衣都已经被盗汗打透了,战战兢兢的开口,“还请稍待半晌,主子这就出来通传。”
秋菊将大夫送走,又从厨房里端了碗米汤过来,一勺一勺地喂到人嘴里。
说着,他踉跄着往院子里跑,薛素站在门口,想起刚才小厮惊骇的眼神,忍不住攥紧了袖口。
徐岳成气的面色发白,狠狠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瓷片的碎渣溅在主子脸上,他们却不敢吭声,老诚恳实的跪着。
徐岳成那房贵妾郭氏,比来刚好怀上了身子,矫情的不得了,吃甚么吐甚么,的确就跟菩萨似的,得让人供起来,郭氏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并没有在正堂中。
走到秋月苑,春兰将雕花木门给推开,一股浓烈的苦味劈面而来,薛素不自发的往地下瞥了一眼,抬高了声音道:
“这但是你说的,不准纳妾、不准蓄婢,还得一辈子对我好,不然你这条命就别要了!”
听到mm的话,徐岳成不由皱了皱眉,他本年刚满二十,面庞生的非常俊美,再加上读过几年书,经商的手腕远超其父,被同业戏称为儒商。
刘怡卿才嫁到徐家多长时候,就算受了风寒,也不至于被折腾成这副模样,嘴唇干裂起皮,胳膊就跟芦柴棍似的,如果本身不来,恐怕都熬不过这一关。
马车很快就赶回了将军府,丫环们去请了大夫,给刘怡卿评脉。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薛素内心还委曲着,自暴自弃说,“我信你有甚么用?天底下没有甚么是稳定的,民气易变的事理你不会不懂!”
马车很快就停到了徐家门前,按说登门拜访,最好要提早下拜帖才合端方,但现在局势告急,薛素也顾不得那么多。
薛素底子不跟这满脸横肉的婆子废话,她问了一声,“翠芙在哪?”
不过这家并不算巨富,不然也不至于眼皮子浅到了这类境地,连亲家的家底都不放过。
楚清河已经猜到了她想说甚么,鹰眸中不由暴露了一丝厉色,双手按住女人的肩头,怒道,“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