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卿峻厉地瞪她一眼,一把扯过床头架子上的长巾,转坐到她身后,轻柔地为她绞着沾湿了的发梢。
萧子卿回眸见到她的模样,愣了半晌后皱着眉进屋,将房门关上便拉着她快步来到床榻上坐下,长臂一伸勾起锦被将她严实裹上,略带责备道,“夜里凉,怎能如此忽视粗心?”
“不听你胡言乱语。”云月华先是一噎,而后恶狠狠瞪眼,没好气轻哼后转过身去不看他。
沉默半晌,萧子卿再度开口道,“今后都在凌霄阁安息,赶明儿,我便让人在这屋子理堆上杂物。”
“如此便好,花瓣省了罢。”她不喜花瓣浴,也不喜沐浴时有人服侍,随即挥手让桃夭退下。
终究云月华是被他用披风裹着抱回凌霄阁的,桃夭远远见着,惊奇地大张着嘴,直到人从她面前晃过,房门‘砰’关上后,她才不敢置信地掐本身的脸。
随心而为的行动,牵出内心压抑好久的感情,悔怨、惊骇、光荣、高兴,其中滋味难以言明,只知面前之人是他。
很较着的赶人之态,萧子卿却不觉得意,自荐道,“王妃手伤未愈,沐浴多有不便,不若本王代庖如何?”
云月华咬牙,“不如何。”
萧子卿闻言低笑,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也只能不舍地松开手,抬手帮她清算微乱的衣衿,见她面色更加红润了,他不由得低笑出声。
不由的想起那日傍晚在枫林她也是这么凶悍强吻他的,这如果换做之前,他不管如何不敢信赖他的悠然能做出如许的行动,而产生在现在,他出了欣喜外,倒也觉着理所当然。
小半个时候后,云月华翻开房门,一身单衣站在水气环绕的屋中,如雾中仙女,素衣白裳,长发微湿,额前流苏上另有水珠。
木桶安设好,桃夭身后是鱼贯而入提着热水的人,水灌好后,桃夭正要往内里撒上花瓣被云月华制止。
这是错觉?不,会痛,是真的。
云月华将手放到腰间,后知后觉想起甚么,转过身对上毫无自发的萧子卿,不由得扶额,差点儿将他给忘了,这屋可比不得他的凌霄阁前后相通的有三个屋子,这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是一览无余的。
桃夭思疑地揉揉眼,再细看时,入眼只要紧闭的房门。
王爷他开窍了?
识时务者为豪杰,云月华悻悻住嘴,能得王爷尊手亲身顾问,她天然是见好就收,可不敢再将他当陆言差遣,此人啊,身份变了,人也就变了,就像面前的他越来越强势,那里还是曾经阿谁对她言听计从的阿言。
沉湎之际,屋外桃夭的声音将云月华的明智拉了返来。
“唉……”萧子卿遗憾回身,“王妃怎能如此不解风情,冷冷暗夜竟要本王在屋外吹冷风,本王不幸呐。”
“去将凌霄阁清算好,稍后王妃会畴昔寝息。”见桃夭没一点儿眼力劲儿,还傻愣愣杵在这里,萧子卿冷声叮咛。
更让她愤恚的是,谎言四起,自家蜜斯倒是一笑而过,底子不放在心上,真不知是被王爷灌了甚么*汤。
云月华瞧着走出屋外的颀长身姿哭笑不得,此人竟也有这么无耻的一面,以往是他埋没得太好,这才回归高位几日便透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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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涩笨拙而谨慎翼翼的亲吻已得不到满足,唇上的压力更加现显,云月华另有一分明智,右手垂于身侧,抬起左手想要推开他,眼眸所及是他紧闭的眸子与痛苦的神情,她心中酸痛,轻挡在他身前的手再有力推拒,改成揪住他腰间的衣袍,眼睑再次合上,听任他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