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二的例外是顾渝和他的父亲顾若素,顾若素是个脾气固执的人,他感觉习武有辱斯文,便果断不肯学。顾渝则是纯真嫌弃习武太累,一贯马草率虎了事,向来未曾当真练习。
萧明川知错就改,当即改口道:“阿渝,我顿时改口。但是你呢,不能一向叫我陛下吧。”
就说萧明川的名字,老百姓在伶仃用到“明”或是“川”的时候,都是不消避讳的,不然以这两个字的常用程度,岂不是要把人逼疯,但是“明川”两个字,就是必必要避讳的了。
顾渝沉默,半晌方道:“陛下的名讳天下皆知,世人都要避讳,我如果不避……”萧家的天子算是端方宽松的,因他们取名爱用常用字,以是特地规定了,避讳的时候只避团体,不避单字。
倒不是萧明川非要顾渝也避讳,而是他的名字无人不知,全天下就没有敢和他同名的,顾渝一旦叫了,他们的身份也就透露了。
顾渝愣了愣,惊奇道:“陛下,你不是说……”这等小事,他不至于骗他吧。
顾渝几近是不假思考就说不消,出宫同业的都是男人,要不就是内侍,侍书侍剑虽说骑术都不错,可两个女人跟着一起,平常起居各种不便利,还是把她们留在坤宁宫比较好。
萧明川忙解释道:“皇后,朕是承诺过你,我们骑马去梅山。可从宫里出去就骑马,未免太招摇了,我们还是先乘马车出城。比及了城外,再换马就是,朕连马都给你筹办好了。”
顾家世代书香,从顾渝的天祖父顾则算起,出过三位探花和一名传胪,两榜进士不计其数。可就是如许的顾家,也曾出过一名弃笔从戎的异类,这位异类还是顾家迄今为止独一的一个状元。
萧明川点头,忿忿道:“我还没有那么老,不可。”
顾傲官至正三品锦衣卫批示使,加封正二品太子太保,乃是万昌天子的亲信重臣。
当然,“明川”两字并不是牢固词组,除非说到天子的名字,不然也没有连起来用的能够。
萧明川对劲地弥补道:“皇后你不晓得,那两匹马是玉兹进贡上来的,说是传说中汗血宝马的后嗣。”打从那天说好要去梅山,萧明川就命人经心遴选了这两匹马。
既然顾渝这么说,萧明川也不勉强他,统统以他舒畅为原则,顾渝欢畅就好。
萧明川又道:“皇后,朕今后就叫你阿渝了。你呢,你筹算如何叫朕?”
萧明川等候已久,就等着顾渝用清冷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不想马车还没走出宫门,他的欲望就幻灭了,真是叫人闻之悲伤见之落泪,就是内里赶车的车夫,也对天子充满了深深的怜悯。
“那就二爷?”顾渝摸索着问道。萧明川排行第二,这个总该没有题目了。
跟着车夫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往宫门方向驶去,前面跟着骑着马的侍卫们。
顾傲之前,顾家后辈以读书为主,偶有习武也是以强身健体为目标。但顾傲以后,顾家固然规复了从科举退隐的传统,可对家中后辈的要求却变成了文武兼修,一样都不准落下。
萧明川不说还好,他一说顾渝也感觉别扭了,因而游移道:“二哥?”
萧明川晓得顾渝更风俗宫女的服侍,而不是寺人,还特地问过他,要不要带上侍书侍剑。
上车后,萧明川轻咳一声,在顾渝身边坐下了。正如萧明川之前想到的那样,顾渝下认识就往中间让了让,只是车内的空间实在有限,他就是再让,两人之间也隔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