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暗了,变成一种青蓝色,两边的路灯忽闪了几下,一盏一盏亮起,我抱着他沿着路灯往大溪尾走去,头顶投下昏黄的灯光,路边我们长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溪流融入长河,浑然难分。
我把手放在他额头上,尝尝温度,还烫。
“不怪你,你做的很好了。”我摸了摸他的头发,一时候想不出甚么话安抚。
他仿佛没甚么力量,软软地往中间闪了一下,伸手推我,又怕碰到我:“我脏。”
我取钱没听清他说甚么:“嗯?”
照水村没有病院,只要一间卫生所,一出来内里的人挤得能把内里的人顶出来,没人列队,在柜台前挤成一团,消毒水的味道都被人身上肮脏的气味袒护了,仿佛全部村庄里谁打个喷嚏吸下鼻子都聚到这来了。
“嗯。”
他点头。
幸亏我另有重来的机遇。
“取钱的卡还在吗?”
门里边,他收回几声压在喉咙里的咳嗽。
点头。
我爬到桥头上,手搭了凉棚往河劈面看,隔着一段另有一座桥,再远一点另有一座,如许找下去不是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