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狠狠地闭上眼,神采惨白一片。
有人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然后取出钥匙开锁。最开端是叮叮铛铛的铁链声,跟着‘砰’一声闷响,带着锁的铁链砸落在地,紧接着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下厚重的木门便被翻开了。
“呜啊……轻、慢、慢点……”
或许撑不了多久了吧,沈然如是想。身上滚烫一片,就连呼出来的气也带着一股高温,沈然晓得那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可又能如何呢?这里没有谁会恩赐消炎药或是退烧药给他。
“哦,那事啊,”傅东辰漫不经心道,“一点追人的小把戏罢了,你也当真?”
“他啊,”傅东辰嗤笑一声道,“一个玩物罢了,你觉得我会在乎?”话音刚落,里边便传出‘嚓‘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又是一声长久的吐气。即便没在那人身边,沈然也晓得此时那人应当点了根烟,或许坐在他那张代价不菲的真皮软椅上,也或许正歪歪地靠在沙发里,嘴角乃至还勾画出一个嘲弄的弧度。
沈然尽力的咬了下嘴唇,那双唇早已血肉恍惚,充满了齿痕,层层叠叠,非常惊心,此时他却必须靠着这类刺激方能保持住一分复苏。身上无处不痛,这些伤痕稠浊在一起一阵一阵的刺激着他的痛觉神经,四肢偶尔会不受节制的抽搐,有些伤口也已经腐败发脓,和暗黑的血渍异化在一起披收回一股腐朽而又刺鼻的味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傅东辰懒懒道:“小恋人?不美意义,我的小恋人有点多,你说的是哪一个?”
“是吗?如何看你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嗯?烟给我拿好了,落了半点烟灰,明天你也甭想下床了。”
‘呲啦’一阵锋利的声响,倒是那老迈神情冷肃地站起了身,他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面无神采地转成分开。
预猜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倒是响起一串手机拨号的声音。沈然挣扎着抬开端,却见身侧的刀疤哥正举动手机哼哧哼哧地按着号码。紧接着冗长的‘嘟’声响起,倒是刀疤哥开了扬声器。
“对了,”傅东辰又道,“你是不是筹算说当年沈然老爹垮台的时候我冒死保他一事?”
刀疤哥哽了一下又说:“少他妈装蒜!沈然在我手上,不想他死就从速过来!”
“东辰,还没好吗?如何这么久?”
沈然两眼发怔,极致的疼痛伸展至满身,分不清是身痛还是肉痛。
阴暗的屋子内只要一扇陈旧的窗户透着暗光,窗外已经暗中一片,若不是玄色幕布上有着繁星的装点,恐怕连这丝暗光也透不出去。
老迈摆了摆手,弯下腰盯着仰躺的沈然。
‘砰’一声巨响,银灰色手机被砸得四分五裂,刀疤哥恶狠狠地踢了沈然一脚,直将他踢翻了个面。但是目光触及到一旁坐着的老迈时,刀疤哥身材猛地一抖,几乎跪在地上,“老、老迈,我、我……”
傅东辰冷道:“那费事你清理洁净点吧,别半死不活的扔返来让我闹心,陪他演了这么久的戏,我也累了。”
二十几名身材高壮的男人分红两排整整齐齐的站在男人的火线,如此大的架式沈然倒是第一次见。不,应当说是他被抓到现在第一次见。
“那也是我设想的,追人嘛,不使点手腕如何行,你说是吧?”说完又是一阵吐气,配上那不觉得然的语气,就仿佛在调侃刀疤哥的智商普通。
沈然被关押的处所是一件烧毁已久的小工厂,因着这块地余暇好久,也没有哪个施工队来将这件工厂推平重修,倒是给了这些绑匪一个关人的好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