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娘像溺水时抓到了拯救稻草般,双眼迸射出极亮的波光,她俯身拽起嫣儿的领子,咬牙道:“谁害死了四蜜斯和你哥哥?”
“柔儿!你忘了你父亲的话吗?谁也不准提起这件事!搞不好,人家说你蓄意教唆、栽赃谗谄,这个罪名你背得起吗?”大夫人果断打断桑柔的话,将她拉到身边,又给小沁和西红使了个眼色。二人强即将七姨娘架起来,拖到一旁的矮凳上坐好。
她顺手抓了一把不着名的花,狠狠地揉搓着,而后转成分开了花圃。
七姨娘眨巴着眼睑,似有顿悟:“难怪……在四蜜斯与她分裂以后,她仍不竭地送礼品过来,在旁人眼中,指不定以为她待四蜜斯多么仁厚,凡她有的,四蜜斯也有。本来都是假象!她早就决计害死四蜜斯!她的心……如何这么毒?”
她的莞儿,遭人谗谄、被欺侮致死,泉下何曾心安过?她若真出事,也能够去地下陪陪她不幸的莞儿。
“证据,我如果没证据,那里会梦到哥哥向我喊冤呢?”嫣儿一边抹泪,一边将残剩的纸钱用布包好,俄然感觉面前一暗,仓猝昂首,看清来人后跪伏在地:“奴婢见过七姨娘。”
七姨娘对着桑柔一个接一个地磕起了头,很快,额头就青紫一片,嘴里不竭说着要求的话。桑柔亲身走畴昔扶起她,眸中噙满泪水,仿佛一转就会溢出来:“七姨娘,实在……”
“七姨娘,你这是如何了?”大夫人柳眉微蹙,冷冷地问了句。
“啊?”桑柔惊呼出声,“还真是她!”语毕,仿佛认识到本身说错话了,从速垂眸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西红怯生生地插了一句嘴:“大蜜斯,奴婢感觉二蜜斯待四蜜斯是极好的,奴婢前次还撞见她偷偷给四蜜斯送金银金饰呢。”
大夫人面露难色:“老爷说了,今后府里谁也不准再提莞儿,更不能谈及那夜的状况。你这叫我……”
“七姨娘,你别……七姨娘!七姨娘!”
“大夫人!大夫人!”
桑玥?
七姨娘磕了个头,泫然道:“大夫人,婢子听到嫣儿说,在她哥哥身上发明了二蜜斯的金钗!”
“行了,没有证据就别乱嚼舌根子!本日我权当没见过你,你从速清算一番下去吧。”桑丽不耐烦地说完,回身消逝在盘曲回廊的绝顶。
大夫人摇点头,痛心疾首道:“二女儿、四女儿都是我的女儿,已经落空一个,决然接受不住再落空一个的痛苦。何况玥儿还是老爷的心头肉!以是,即使她有甚么不对的处所,还请你看在老爷和我的面子上,不与她计算。你还年青,多承几次宠天然又有了,不像我到了这般年纪,想要再有个孩子便是痴人说梦了。”
桑柔垂眸偷笑,桑玥,你做梦也想不到吧,你曾经用来诽谤我和桑莞干系的伎俩,变成了令七姨娘起疑的凭据!
她蓦地站起家,双目如炬:“是桑玥!必然是她在老爷面前教唆了甚么,害得老爷讨厌我了!她如何能够如许?我不就是流产后,从棠梨院要走了几个丫环吗?至于让她如此记恨?”
嫣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七姨娘松开手,拔了头上的簪子就开端往她身上戳,边戳边喊:“你说不说?你说不说……”那模样,似走火入魔,吓得尾随而至的宝川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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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曲径深幽的巷子,是一条树荫班驳的回廊。阳光打在朱红色的廊柱上,反射出刺目标光晕。七姨娘眯了眯眼,欲改道而行,却听到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她定睛一看,回廊绝顶不是桑丽和嫣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