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燕韩,你再无亲人,还能去那边?”
“雨天滑,女人慢。”笨拙的语态,沈修颐微微怔住。
沈芜姑姑是上月下葬的。
由得方才拜祭的原因,孟云卿只觉亲热了很多,想起方才他眸间的陈迹,不觉问道:“表兄之前见过娘亲?”
沈修颐眸色微黯。
祖母很想见她。
信中没有写她光阴未几,只是说膝下有个女儿唤云卿,自出世后还未见过祖母,想让家中来人接云卿回沈家一趟。
也难怪,爹娘都已不在,全部孟府只要她一人。祖母和沈家尚在,哪有留她一人在珙县,却无人顾问的事理。
至于母亲为何一向同沈家没有联络过,沈修颐含混带过,她也并不清楚,只模糊感觉与爹爹有关。
孟云卿就也跟着笑开。
似是想起畴前,眼中的浮光掠影都暖和动听。
沈修颐的发起不无事理。
沈修颐提起过祖母,她就在心中勾画模样,头发都已斑白,身子骨还算结实,最喜好孙子辈围在身边。喜好听戏,喜好热烈。
比及回孟府,周遭聚了很多围观之人,喧闹得很,连马车都驶不出来。
可贵她主动开口,沈修颐点头:“小时候调皮,常往沈芜姑姑院子里跑,喝她煮的茶。”
这一世,如果她没有摆脱刘氏,也许永久都不晓得,还会有沈家的人会来珙县寻她。
娘亲是祖母的小女儿,祖母过往最疼娘亲。以是接到娘亲的手札,就仓促唤了沈修颐往珙县赶。
……
再见他大礼叩拜,额头都排泄模糊血迹。
给祖母的信中却只字未提病重之事。孟家高低除了十来个丫环杂役,就只要云卿一人。
前一世的各种艰苦,总让她对亲人有莫名的神驰。犹是见到沈修颐递来的玉佩,那股带着温度的暖意,让她流连忘返。
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人是如何熬过来的?
“当时候娘亲是甚么模样的?”她不由猎奇。
一行人在城东逗留的时候并不长,拜祭完孟母,便往孟府折回。
孟云卿倒是信了,娘敬爱煮茶,应是在沈家就有的癖好,沈修颐果然是见过娘亲的。
“到了。”她声音很轻,沈修颐缓过神来。
孟云卿浅浅弯眸。
孟云卿眼眶兀得潮湿。
孟云卿眉头一蹙,是刘氏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