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番嘉和公主出嫁长风,邻近几国才算摸清敬帝和荣帝的底,两邦交好,有了本色性停顿。
慈州向来是繁华之地,东市夜市特别昌隆,来往的人不计其数,摊贩老板那里记得清。听她提及这般高的个头,生得斯文好的公子的确见过很多,就不知她说的是谁。
途中生乱,轰动敬帝,步队尚未行至富阳,敬帝就命景王领了京中数千禁军来接。
昭远侯夙来倨傲,肖跃独一见过他愤怒至斯便是那次。
当时肖跃已是慈州守军,偶尔一次回京拜见邵将军,竟偶然在将军府中闻得邵将军交代邵文槿,“昭远侯年幼,诸事勿通他计算,多让着他些。”
绕了一圈回到远处,还是没有阮婉踪迹,叶心无错,脚下漫无目标移步,却兀得不知踩到何物,几乎绊倒。
略微滞了半晌,还是转向肖跃,“肖兄稍等。”才又开口唤住叶心。
僵在一旁的就另有昭远侯。
事情到此本来该告一段落,新婚不到七日,景王妃却俄然抱病归天,南顺费了很多周折才平复长风情感。
“东市。”叶心据实作答。
叶心眸间难掩慌乱,微微出现红润,惶恐道,“侯爷不见了。”
阮婉怏怏转头,见是江离,便持续荡着脚,朝江面扔着石子打水漂,“我不跳江,你去找赵荣承来。”
两国才停战不久,一起之上不免谨慎谨慎,还算安稳到达长风京中。盛家二蜜斯出嫁,荣帝特准盛妃亲身送至城外,肖跃才见到盛婉卿其人。
不想这一等便是个半时候,叶心心中渐生不安,寻着近处摊铺的老板扣问,一面比划阮婉的个头和表面。
邵将军全然不似平常的盛气凌人。
邵文槿便也踱步至肖跃旁,“肖兄,俄然有些要事要办。”
还会为阮少卿驰驱?
阮少卿不见了?邵文槿微讶,只道是他又在那边惹是生非,叶心的模样却不似有假。惶惑将手中半截珠钗递于他,叶心都能猜想出几分端倪,何况邵文槿?
肖跃就楞住。
由得翌日还要出发返京,肖跃也未敢留他喝太晚,亥时刚过,两人就离了八宝楼折回驿馆。
敬帝就让最信赖的昭远侯同邵将军前去长风迎亲。
肖跃怔了怔,“文槿似是同昭远侯走得近?”
昭远侯,阮少卿?
脚下生风,心间却悔怨不已,早知如此,方才千不该万不该去买吉利坊的蜜饯做甚么!
肖跃才缓缓敛了笑意,方才起,便模糊在他二人对话里听到了阮少卿三字。
一言不发,坐在江边堤岸处,望着江面的波光粼粼入迷。
而后,便才听闻邵文槿同阮少卿水火不容,大小事件都经常闹得不成开胶,肖跃哭笑不得。
所幸婚事还算安稳,并未再出乱子。
当时两国才将寝兵不久,远未敦睦到让皇子公主联婚的程度。
天然都是笑谈,肖跃并未上心。
此番便又约在八宝楼。
当时邵文槿不满两岁,昭远侯尚未结婚,朝野高低都晓得敬帝企图。
肖跃好酒。
江离大骇,快步上前,“侯爷,你做甚么!”常日里,固然多有抱怨,却也怕他一时想不开。
肖跃执意要送,邵文槿却之不恭。
叶心回眸,见是邵文槿就迎了上来。
肖跃也开朗一笑,“无妨,你我二人来日再聚。”
而眼下,珠钗上的珠串生生断开一截,应是掉落时摔断的,也就是说走得仓猝,亦或是不测。
彼时他还是邵将军身边的副将。
坊间另有传闻,昭远侯讨厌邵将军至极,唯恐两家女儿攀亲,就一向未曾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