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武也不坦白,“你前两日是不是让音歌去探听陈家的事?”
赵世杰微怔。
老夫人便笑眯眯点头,“好好,你们表兄妹一道说说话去吧。”
沈修武如此问,是话中有话,孟云卿更加不解。
他说得很慢,但有条不紊。
沈修武低眉看她,又有些谨慎翼翼,似是怕刺激到她,便察言观色。
本就晓得,还是有谁让她探听的?
东宫绝非平常之辈。
周遭又没有旁人,沈修武就道,“云卿,陈家的事情不要再找任何人探听了,音歌问到的刚好是我的人,并没有传到娘舅耳朵里去。眼下朝中并不承平,让你探听陈家的人其心可诛。你克日就待在听雪苑内,不要出侯府半步,南苑和北苑都不要去。如果有不相干的人来找你,南苑和北苑也算在内,你都敷衍畴昔。我都在宫中当值,连续几日,如有急事你让安东来寻我。”
沉默很久,赵世佳构声,“你想如何办?”
赵世杰轻笑点头,“我先同你说一事,客岁腊月时候,陆久石的女儿陆容娇落水,传闻是太子亲身从湖中救起来的,亲眼目睹的人起码有二十余个,陆家就同东宫联了姻。陆久石统领禁军几万人,陆容娇的身份在京中贵女中也算出众的,成果嫁去东宫连个良娣都不是,你说为何?”
除非东宫手上的筹马充足了,才会狠砸陆家,不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他才值了夜班,老夫人怕他劳累,让他归去先歇息。
段旻轩没有听懂这二者之间的联络,就没有回声,只是蹙眉看他。
东宫要防定安侯,先动手摸索也无可厚非。
于东宫而言,沈家实在比陆家更有潜伏威胁。
沈修武就道,“只是你同卫同瑞的婚事,怕是要缓上一缓了。”
欺君之罪,换作旁人早就自乱阵脚。
沈修武性子偏冷,对她还算驯良,只是沈修武会特地来寻她,又不是去听雪苑,她委实有些不测。
沈修武就朝孟云卿道,“几日没见,云卿恰好送送我吧。”
赵世杰不解。
不然以平帝对老三的偏疼,东宫之位不会迄今为止都没有易主。
比及了屋内,又见到沈修武。
孟云卿莞尔,也未几问了,恰好翠竹和秦妈妈乘了饭来,祖孙三人就一道用起饭来。
东宫之位,向来险要。
“四表哥……”她想多问,又欲言又止。
以是东宫这步棋走得又好!
赵世杰又道,“你晓得陆容娇在那边落水的?”
孟云卿脚下踟躇,惊奇看他。
“我是来祖母这里寻你的。”沈修武开门见山。家中女眷都要来祖母这里晨间存候,孟云卿又经常来养心苑这里陪祖母一道吃早餐,在养心苑必然能见到她。
孟云卿嘴角微微扬起,同沈修武一道出了内屋。
孟云卿微怔。
沈修武在宫中当差,在府中的时候未几,连侯府去寒山寺拜佛都没有去,眼下在外祖母这里见到他,孟云卿也有些不测。
段旻轩指尖轻扣桌沿,轻声道,“先前我还想要如何办,眼下倒是想清楚了。”
饭后,又陪老夫人说了一会儿的话。
陆家是平帝的亲信,动陆家必然会惹得平帝不快。
府中的灯笼和彩条都没有摘,喜庆意味还浓烈得很。
旁人也天然少有往别处想。
本来不止她一人。
定安侯或许是很照顾孟云卿。
如果要脱手脚,谁都巴不得与本身撇开干系。陆容娇在顾府落水,是太子救起来的,顾府的一干仆人和婢女都亲眼目睹,在顾府里头出了如许的事,陆家和三皇子,乃至平帝都会迁怒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