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嘲笑着轻声道:“蜜斯你看,夫人还真是费尽了心机想把你困住,好完整的将你置于死地呢。”
阿瑶也捧了茶杯在手心,不解道:“那她这般大费周章的做甚么?且凭蜜斯与三蜜斯之前的胶葛,我想夫人也不会如许雷声大雨点小的放过此事吧。”
翻墙回了小院,门口的保卫已经换了一拨,几个高大结实的家仆正精力抖擞的守在小院门口站得笔挺,应是上半夜已然睡饱了,下半夜专门来守着。
“他是个可用之才,却也是最难为人所用的。想来你们本来的主子若不是对你们有着拯救之恩与知遇之恩,恐怕你兄长也不会心甘甘心的忠心于他。”齐念淡然道:“我若想完整把握他为我所用,恐怕得大费周折花经心机。与其如此还不如令他去亲口问了他的主子,归正终究的答案便是他再如何不甘心,也得惟命是从。”
“蜜斯此言何意?”
浅葱知她的脾气是最不肯听废话的,只踌躇了半晌便低声道:“朝晨夫人遣人来报,说是让蜜斯起了床马上便去前厅,不得……不得迟误。”
目睹着东方的天空已然开端在泛白,齐念也微有了些困乏之意,便打发了阿瑶下去安息,本身也躺上了床,合一合眼。
齐念倒了两杯热茶,号召着阿瑶来喝暖暖身子,方双手捧了热气腾腾的茶杯,淡然道:“这倒不至于,她若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死早该在父亲分开的那几天便脱手。会拖到现在只是因为家中两位姨娘都虎视眈眈,她身边的孩子们又没有一个是能做得力助手的,最首要的是,她顾忌着父亲对我的偏疼。我若在她的手中死掉,只怕父亲是不会与她善罢甘休的。”
阿瑶不由得吃惊道:“莫非除了浅苓,另有其他的内鬼?”继而她不由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挑在这类夜深人静时分出门,蜜斯还特地给她们都吃了些安眠散……”
是而在浅葱的和顺奉侍下起了床正打扮,她便被铜镜中那张惨白的小脸上通红的双眼给吓了一跳。
齐念怎能不知她为何这般踌躇,只是因为这场禁足来的实在是太俄然,昨日下午又闹出了那么一场不怀美意的搜索来。
“除了浅苓日日下在饭食中的乌骓毒,我房里另有一味极激烈的幻惑毒。”
毕竟重回了十三岁尚还只是个小小少女,历经一夜不眠还冒雨在外驰驱,此时倒感觉似是染上了些风寒,头疼鼻塞的。
阿瑶明显是更喜好如许刺眼夺目的蜜斯,不由得心中又是冲动,又有些镇静。她思考了半晌方道:“既然如此,我们该做的更精密些,我去盯着阿谁假羽士,叫他明日里不得反咬我们一口,必将为我们指证夫人她们。”
扶着浅葱的手步出院门,齐念的嘴角蓦地勾起了一丝刻毒的笑容。
“那是天然。”齐念那双波光粼粼的剪水眸中隐去了一丝讽刺,低头轻啜了口茶水,方沉寂的道:“齐姝拼着担下暗害庶妹的罪名也要夺去我的玉珏,不恰是想让我毫无防备的入了她们的套,最后非论是死是伤,都是她们所喜闻乐见的事情了。”
这般暴虐的心机,可算是有了些宿世装腔作势缓缓图之的架式了。
如若齐念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蜜斯,恐怕本日便要在齐府上上面前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但要背了之前齐姝所做之事的黑锅,就连父亲年下回府都不能替她讨回公道,毕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们但是拿住了充足的证据的。
在床上展转反侧直到天明,齐念也没如何睡着,只含混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