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之前也曾去苏南走过好几趟镖,顾明月是以清楚那边的糖葫芦好吃。
刘旦跪在母亲床前,低头朝脸上扇了一巴掌,道:“儿子不孝。”
顾明月了然地看母亲一眼,晃晃手中的绣绷道:“固然丝很薄,不能把猫绣太厚,我还是得打一层底,等绣好了娘再来看。”
“这是翩翩画的?”她笑问。
吕氏一听丈夫的话,当即诺诺不敢再言。
刘船家也笑着点头。
顾明月点头,“等绣出来更都雅。”
“刘船家说我们早就定好了他的船,现在又不走,害他丧失买卖”,吕天翔道:“儿子便赔给他三两船资。”
吕鳞这才又问儿子:“刘船家那边可去打过号召了?”
刘旦抬手接住母亲的手握住,果断道:“娘,儿子要休妻。”见母亲刹时满脸焦心,他忙道:“儿子另娶一个心好的,好好孝敬您。”
床上的老妇人流下浑浊的眼泪,喃喃道:“别吵,别吵。”
看过对方的身份文书,两边又谈好代价,定下押镖契文,吕鳞便让二弟吕鳌和天翔筹办起东西,而他则去十几里外的顾家村告诉妹夫。
下午顾明月和母亲坐在暖暖的日光下刺绣。
“别休妻,别休妻”,老妇人却一向说道。家里这个模样,她迟早都是要死的,儿子休了妻可如何过?
中间在灯下做活的年青妇人听到这话,冷哼一声道:“好人有好命!刘旦,三两银子是你从人家那边讹来的吧?走来回两趟船,才五两银子,吕家再美意……”
吕鳞晨起熬炼,看到满头大汗却连一只雀都没扑到手的侄儿,不由大笑,而后招手道:“天侠,过来,大伯教你一个捕雀的体例。”
把来意讲明,管家喝口茶水,提出要求道:“贵局可否在二十七日傍晚前把嫁奁送到处所?”
刘旦喝住老婆的话,“开口,平时我说让你好好照顾着娘,你都是如何做的?卢翠儿,你再敢胡巴巴,信不信我明天就休你回家。”
说话间,顾氏已经把干粮包裹筹办好,顾攀又跟老婆交代两句,这才骑上马走了。
买卖这么快就上门了,吕鳞精力一振。
吕鳞牵着马进院来。
顾氏看到女儿绣帕上憨态可掬的小猫时,不由地拿在手中打量好一会儿。
吕家在镇子里算得上一个大户,早在三兄弟都成人时,吕老爹便用尽全数积储,盖下这一处五进的大院子,最前面的就充作镖行门面,吕老爹和老妻紧住前面的一进,然后三兄弟顺次在前面居住。
顾氏忍不住抽抽嘴角,不想打击女儿,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翩翩,你这是绣的甚么?”
吕氏当即瞪眼道:“三两?我们又没用他家的船,他如何不去抢?”
老妇人赶紧撑起家扶他,口中道:“旦儿,旦儿,是娘拖累了你。”
“那你就休啊”,年青妇人把手中的活一摔道:“老娘早就不想跟你过这苦日子了,不写给我休书你就是孬种。”
老妇人张张嘴,眼中涌动着泪水,直说道:“吕镖头,刻薄人啊。好人有好命,好人有好命。”
两边坐定,吕母端茶出来,客人便道明来意,本来他是三十里外吴家村吴大地主家中管家,家里蜜斯要在正月二十八嫁到二百里外的苏南县,他过来便是为蜜斯的嫁奁托镖的。
吕鳞微微一笑,正要说话,便见老父亲引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去,前面还跟着个牵着玄色毛驴的小厮。
吕天翔点头,“说过了。”
顾氏冷静点头,心中却感觉本身明天必然得把女儿的女红给抓紧了,不然就这一手乱绣,传出去还不被人给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