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尔丹沉吟了半晌,双手微微用力,怀里的两个美人儿非常见机地找了个来由退了出去,趁便带走了账内的其别人,不一会大账内就只剩下两个部落的大汗对坐。
固始汗是个成精的老狐狸,察言观色的才气天然是一等一的,对噶尔丹的心机不说全中,起码能寻摸个七八层,身子微微向前,抬高声音道:“有道是繁华险中求,你有本日的成绩莫非是循规蹈矩得来的?”
噶尔丹面色一时有些丢脸,固始汗的言外之意他天然听出来了,既然上了这条船,想要满身而退那里是那般轻易的事情。
康熙十六年,噶尔丹在固始汗的支撑下,向西征服了哈萨克、灭叶尔羌汗国,称雄西域,博得了“博硕克图汗”的称呼,跟着权势的越加扩大,噶尔丹已经垂垂羽翼饱满,野心也跟着暴增,乃至于敢劈面挑衅康熙的权威,恰好噶尔丹的领地现在与大清并不交界,中间还隔着喀尔喀、科尔沁、厄鲁特、土尔霍特以及和硕特等诸多部落,康熙一时也没法何如的了他。
固始汗固然不清楚噶尔丹的设法,但是灵敏地发觉到了他的畏缩和游移,这个打算中准噶尔部是不成贫乏的一环,噶尔丹如果心生退意,那带给他们的丧失的确是不成估计的,逼得他不得不亲身跑来与噶尔丹面谈,也顾不得会引发别人思疑了。
噶尔丹面对固始汗那双仿佛看破民气的眼睛,垂垂地有些沉不住气,忍不住摸索道:“阿布,我们此前议定的事儿还成吗?”
噶尔丹将固始汗等人迎入主帐,两边分宾主入坐,噶尔丹身边坐着两位绝色女子,一人英姿飒爽,一人美艳傲然,从她们与噶尔丹同桌而坐就能看出职位的分歧,普通的可敦(妃子)只能立于大汗身后奉侍,底子没有坐下的资格,只要大福晋才有资格与大汗并肩而坐。
固始汗深深地看了噶尔丹一眼道:“既然你都说是议定的事儿了,那还能不成吗?”说着面色微沉,“难不成你是想打退堂鼓了?”
噶尔丹闻言连连点头,深切地感遭到姜还是老的辣,听了这一番话,他顿时又对当初的打算规复了信心,一想到能够在有生之年景绩同一蒙古大草原的伟业,他就忍不住热血沸腾,身为黄金家属的直系后嗣,他们永久的祖训就是“要让青草覆盖的处所都成为我们的牧马之地”!
固始汗见噶尔丹回过味来,这才对劲地摸着胡子笑了:“你这么想就对了,康熙方才安定三藩,为甚么不好好疗摄生息,反而急仓促地停止木兰秋狝?不就是底气不敷,担忧蒙古不稳么?借着木兰秋狝的机遇将蒙古各部调集起来,先来一番武力震慑,在给大师些好处邀买民气,趁机拉拢蒙古各部罢了,你可别被表想给唬弄住了。”
噶尔丹很信赖本身的直觉,这类直觉救了他无数次,面对康熙这类感受尤其激烈,那种仿佛被狼群窥视的悚然感叫他坐立不安,乃至对本来万无一失的打算生出了疑虑,大清真的在三藩之乱中丧失惨痛吗?康熙天子真的是打肿脸充瘦子,借着木兰秋狝粉饰大清的内虚么?
噶尔丹是一个极其富有野心的人,并且具有与之相婚配的气力,噶尔丹夺得准格尔统治权后,便主动向外扩大,康熙十三年噶尔丹俘获其叔父楚琥尔乌巴什,完整同一了准格尔部,将蒙古西部大部分草原集合在本技艺中。
被固始汗毫不包涵的呵叱,还被那种看傻瓜的目光浸礼,噶尔赤忱中一阵羞怒,顿时面红耳赤起来,恰好又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话很有事理,想到谍报中提到大清和三藩的伤亡人数几近填塞河道,不说此中的兵员丧失是多么的庞大,单凭两边大战拖延五年,动员兵力数十万的战役不计其数,单单武备粮草就是个天文数字,别说康熙这么个少年天子,就是明君圣主也免不了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