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纳神情略有些迷惑,但是却没有任何贰言地应了下来,他对康熙的号令向来都是不打扣头地履行,而康熙最为赏识的也恰是这一点,他需求的是听话的主子,而不是事事盘根究底、一心揣摩上意的官油子。
噶尔丹现在是抓心挠肺地焦急,却只能死死忍住前去和硕特部的孔殷,毕竟他身为准格尔的首级,如果这会急仓促地赶畴昔,怕是要惹人疑窦了,毕竟两个部落固然联婚了,但是和硕特格格只是侧福晋,如果噶尔丹这会陪着她们回娘家摒挡兄长后事,那无疑是往噶尔丹大福晋脸上扇巴掌,致其于何地呢?大福晋的娘家人必定不会置若罔闻的,何况现在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和硕特部,噶尔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死死忍耐,只等头七记念之日再见机行事了。
噶尔丹的焦炙和布尔尼的可惜都不能影响到康熙的好表情,虽说一场刺杀让无数人焦头烂额,但是单单从大清的好处而言,无疑是利大于弊的,蒙古堕入狼籍自顾不暇,天然就没法给大清找费事,足以让康熙腾脱手来做很多事情,而处理这事的体例也不难,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不代表没法给出一个替罪羊,而谁来顶这口黑锅取决于康熙的态度,现在主动权把握在大清手中。
最让康熙愤怒的不是布尔尼杀了奇他特,而是察哈尔竟然具有大清视为奥妙兵器的连弩,即便调查出来的成果只是军中早已淘汰多年的劣质品,但也让康熙没法容忍,毕竟这等利器研制固然费时吃力,但是有了根基的构架,对方只要肯下大力量,不见得没法自行改进,这等将本身性命依托在别人之手的感受的确太糟心了。
“莫非这些部落的人全都睡死了不成,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发明?”康熙心中已经明白答案,却仍然忍不住要问,毕竟这是二十七小我,不是二十七头猪,临死前不成能一点声响都没收回吧?但是恰好二十七个部落愣是没有一个发明非常,究竟是这么蒙前人的警悟性太差,还是那些刺客过分可骇?康熙宁肯信赖是前者,如许蒙古各部就不再是他的心头之得了。
明黄立顶的庞大御帐内,康熙正奋笔疾书批阅着紫禁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梁九功冷静地立于一旁服侍笔墨,眼睛涓滴不敢乱瞟,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肃立于御案前的大统领喀纳对此次事件调查成果的禀告:“主子与刑部、大理寺诸位大人一同前去二十七个受害部落检察现场,发明受害者身份不一,相互之间没有甚么特别特别的干系,独一不异的就是这些人皆被一刀枭首,伎俩干脆利落,并且喷出的血迹在地上漫衍极其完整,明显凶徒行凶以后连一丝血液都未染上,这等手腕可不是浅显刺客能够做到的……”
康熙摇了点头,看来那些刺客当然技艺不凡,但是蒙古四十九旗真的已经腐败了,今后次木兰秋狝的多方摸索察看,除了少数马队仍然保持战力以外,大多数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此中,与传说中吃睡在马背上的蒙古铁骑相差甚远,即便是申明在外的巴林马队和察哈尔铁骑,颠末阿布凯这几次借着骁骑营调剂冲突时略加摸索,也早已不是传说中那般不成对抗了。
承瑞、赛音察浑两兄弟这些年来在宜敏的言传身教之下,已经差未几摸熟了康熙的脾气,这会儿见自家皇阿玛兴趣昂扬,天然不会去做绝望的事情,反而时不时提出些题目请教,让御帐内一向保持着其乐融融的氛围,直到用完晚膳,康熙才意犹未尽地放了两个儿子归去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