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月光透过窗棂落进有些暗淡的室内,在地上留放工驳的光影,这是一间没有多少装潢的空旷殿宇,只是看着还算洁净整齐。跟着一声嘎吱轻响,梁九功推开门,悄步走了出去,无声无息地来到幔帐低垂的床边,谨慎地窥视了一眼内里的环境,见康熙还在闭目甜睡,抬高声音小声道:“佟小主,您该分开了。”
“至于赉山家的,固然也姓赫舍里,但是毕竟出了五服,家世太低,就算生下了阿哥又如何样?底子没有一争之力,本宫可不想劳心劳力弄个没用的棋子出来……”赫舍里心中很清楚,康熙的家世之见多么偏执,在马佳氏有两子的环境下,出身低的阿哥底子没有合作力,何况她难以有第二次机遇了,若不是皇上底子就不肯踏进长春宫半步,让她底子无计可施,她何必把本来留着让本身翻身的贵重药物用到佟氏身上?
“主子……为何要用佟氏?赉山家的闺女岂不是更好吗?何况以赉山那家子没用的,这一辈子也别想翻出老爷的手心,反观这佟氏如何看都是个不循分的,加上又是佟家的女儿,倘若皇上位份给的高了,让她本身养着孩子可如何办?”许嬷嬷一向都对主子对峙用佟氏感到不安,佟家毕竟是当今母族,佟家的女儿就算给个妃位也不过分,到时候就算真的佟氏有了孩子,也不必然能交给主子扶养啊!
佟氏眼中燃起熊熊的野心,在进宫之前她就曾谋算着那高高在上的职位,进了宫更是切身材味了位份的首要性,皇后宫中那华贵精彩到极致的规制几近耀花了她的眼,这还是已承遭到萧瑟的皇后的报酬,如果得宠的又会是多么风景?又想到远远几次瞥见的马佳氏那前呼后拥的风景无穷,从宫女寺人口入耳来的那女人权掌六宫的威风显赫,这统统无不让她恋慕加妒忌,她已接受够了这小小的粗陋房间,和见人就要施礼的卑躬屈膝,她毫不会就此认命的,总有一天这统统都会是她的!
不一会儿,阿谁身影才悉悉索索地穿好了衣裳,在梁九功的指导下乖顺地跟着走出了房间,临出门前沉沦地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月光映照下暴露一张秀美的脸庞,鲜明是佟氏的模样。只是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她绝望地垂下了头,在梁九功的催促下快步走了出去,然后只闻声跟着梁九功几声叮咛以后,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垂垂远去,想来是让人把佟氏送回了咸福宫。
只见床的内侧传来藐小的动静,一个婀娜纤细的身影仅披着件单衣,从床上那人脚下的床尾处钻了出来,薄弱的亵衣胡乱地披在肩上,底子掩不住那白嫩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点点淤痕。她赤着脚站在地上,乌黑的大腿透露在氛围中,腿根处还留有点点血渍和白浊。
赫舍里悄悄地拍了拍窗棂,声音中带着无法隧道:“再可贵的东西如果用不着跟废料有甚么辨别?何况,若不是当初还留了余神医这么一招背工,只怕现在本宫连这类东西都弄不到了吧?”她当初逞一时之快的结果,就是令赫舍里氏在宫里的权势几近耗损殆尽,现在的她空有皇后的名头,却底子寸步难行,若不是太病院另有个家属千辛万苦送出去的棋子在,别说要翻身了,只怕连本身这条命都保不住吧?
实在早在看到佟氏竟然等在皇上必经之路上的时候,梁九功就感觉事情不对劲了,只是皇上不发话他这个当主子的如何敢开口?只当佟氏也学着后宫女人堵人的手腕来争宠罢了,谁知皇上和佟氏说了没多久的话,竟然醉意上涌要找地安息,他那敢不承诺,只好就近在这御花圃的小殿宇中落脚,而佟氏自请要留下奉侍皇上,梁九功哪敢说不?毕竟这是皇上的亲表妹,佟国维大人的嫡女,他一个小小的主子获咎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