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抿了抿嘴:“返来的路上出了点小状况,并无大碍。”
既然有晚宴,碧桃便为陈东珠细心的沐浴打扮一番,穿的就是皇后娘娘赏的新衣裳。
被刺伤的男人紧咬牙关,没有吭出一声,想必是脾气坚固之人。他忍住剧痛,就势一滚翻身上马,躲开又一道袭来的利刃。刺客见男人堕马,当即围追上来,明晃晃的利刃将男人完整包抄,身后马嘶不竭,那名男人的部属正与其他刺客缠斗,想方设法突围。
大齐西北绝域,一队人马借着月光在茫茫黄沙中前行。忽的从四周的沙石间窜出数十个身影,他们身着黑衣面覆黑巾,与浓浓的夜色融为一体,一声号令以后,黑衣人举刀朝着那行进的一队人马杀去,他们的目标很明白,是步队中骑在高头大顿时为首的那人。
太子妃董桥见状,脸上的神采立即不那么都雅了。自古以来尊卑有序,她为妻,陈东珠为妾,湘王这个做兄长的,初度与两位弟妹相见,竟是先对职位低下的妾室端起了酒杯,且非论是否乱了次序,眼中对太子妃的轻视倒是了然的。
李茂点点头:“我本来不欲叫父皇担忧,只母亲见我受悲伤疼,才不顾禁止将这统统奉告了父皇。”
晚宴时陈东珠束装待发,同太子妃一左一右跟在李荇身后,见到湘王时,二人顺次福了福身子施礼。湘王拍了拍李荇的肩膀,兄弟二人几年没见面,各自酬酢。陈东珠微微低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湘王,他长得同德妃有五六分类似,眉眼间带着几分清秀,只军旅生涯给他的肌肤镀上了一层古铜,下巴上没有胡茬,却横着一条藐小的刀疤,他身材高大魁伟,足足比原本身量就不矮的李荇高出了半个脑袋,让别人同他说话时不得不俯视着他。不知是不是错觉,陈东珠感觉这个湘王说话间,目光老是成心偶然的在她跟太子妃之间盘桓。
男人猛地下蹲,右腿伸直笔挺的在地上一划,激起黄沙无数,迷了刺客的眼睛。他借此空档,以拳反击,攻在一名刺客的面上,将那人掀翻在地,冲破出一缺口敏捷与大队人马汇合。不成想,眼看到手之际,大腿后侧中刀,身子猛地向右边歪去跌倒在地。男人从沙丘上缓慢滚落,不一会便消逝在夜色中,待部属杀退仇敌时,已然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湘王低头咳嗽不止,侍从当即递来帕子,陈东珠看他擦嘴的模样,感觉那乌黑的帕子上仿佛会有血迹,忽的担忧那湘王不会是得了痨病吧,她可得坐的远点,别被感染了。
“返来时请太病院的章太医瞧过了,并无大碍。”李茂战役中极力避开关键,加上长年习武身强体健,几处刀伤与他而言并不成大题目。
“如何会产生如许的事情?”李荇不敢信赖,竟然有人敢行刺大齐帝国勇猛善战的湘王殿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又问:“三哥,你的伤可请太医瞧过了?”
本来他回京途中,曾在沙鸡营四周的荒凉中遭到刺客暗害,他胸口大腿处中刀,与大队人马失散。厥后被本地的农妇所救,因不知是否还存有追兵,他不敢冒然公开身份,数日以后才与前来寻他的大队人马汇合。
“三哥,你受伤了?”李荇神采凝重。他体贴湘王的模样不似作假,陈东珠冷眼看着他们兄友弟恭的模样。湘王造反被俘,新帝将其处以凌迟之邢,王妃、世子以及湘王翅膀一并斩首示众,连累多人。若不是重生一次,打死她也猜不到他们兄弟今后反目杀个你死我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