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宋清颐定了定神,推开了已经在面前的书房的门,起首映入视线的是父亲长年稳定的肃容以及他背后大大的“盈寸”两字,久违的场景让宋清颐一下子恍忽了一下,仿佛回到幼年时,高大的父亲抱着幼小的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教诲着,“有书堆数仞,不如读盈寸。”宋家固然匠人出身,但几代积累下来,秘闻不薄,早已从纯真的匠人间家运营成一方大族,只是因为琉璃技术家传,数代家主皆不肯忘本,才一向以琉璃匠人自居且高傲。除传嫡的技术以外,读书一样在宋家被看重,这也是为甚么他会被送去书院读书,然后赶上了阿谁女人。
“父亲。”宋清颐平静了一下,悄悄吐了一声。他的父亲约莫不晓得这一声于他来讲包含了多少不能闪现的情感在此中。上一辈子父亲在他娶了阿谁女人不久就被他气病了,然后一病不起紧接着放手人寰,而那离他被轰出宋家,借居破庙最后温饱交煎而亡也已经有三年,也就是别人眼中不过一夜未见的两父子,于他已经是三年多的天人永隔。
宋家祖上制匠出身,几代琉璃匠具占着首席的技艺,把着琉璃制器之买卖的咽喉,也培养了现在宋家的滔天繁华。更因为宋家曾是御匠,先祖曾为皇家制器,现现在宋家琉璃已然是铁打的招牌,靠着这个金银俗物流水普通淌进宋家。而每三年一届的琉璃匠席之争,匠席之位更是向来没有从宋家的手中送出去过。只除了一次,就在宋清颐的上辈子他迎娶师妹以后。
本来正有些忧愁的宋清颐看到那方箱子,才恍然想起上辈子他执意要娶阿谁女人的时候对父亲对峙要他先娶齐润云进门那么恶感,除了他自发得是的爱情以外,还是因为那件事。
回想到了这里,宋清颐已经走到了院门口,楠叔和阿谁布衣已经交代完,回身正看到他,“大少来找老爷么,老爷在书房,交代过您来了直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