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今后退了两步,嘴巴里直发干,伸手拽着身边的卢渊一下,抖着声音道:“媳妇儿,我这两条腿如何有点儿发软呢?”
三人奔到近前,次第滚鞍上马,不知是不是因为一起劳累,神采都惨白灰败得紧。世人这时才瞧出不对来,本来这三人竟都穿了一色的麻布孝服,额上扎着白巾。
贰内心清楚得很,颠末之前那轮恶战,本身的身材已是强弩之末,绝无能够在几十号匪贼眼皮子底下满身而退。
徐中这才晓得对方是指他娘,不由红了红脸,内心却悄悄嗤了一声,骂道,老妇人便老妇人,非要说甚么老玉,欺负我识字少是不是?
徐中悄悄打量他神采,见他先是面有惧意,后又暴露狠色,便晓得本身猜得不错,这些匪贼公然不敢等闲获咎那甚么奉天寨。
谁都晓得六横城失守后,现在已被鲁人所占,此事乃是楚国民气头第一大恨。
又想,这些读书人就是花花肠子多,就连刚才那番话也是大要上客气,换句话讲就是:哪有踩盘子带着老婆子的,你趁早别骗我们,实话实说了吧。
中间那狗头智囊却听出不对劲,捋了两下胡子,和徐中打起哈哈来:“那可真是不打不了解,获咎之处,还望小兄弟不要见怪。”说着俄然细眼睛一眯,笑笑道,“不过鄙人倒有一事不明,我们道儿上看风踩盘子,从没见过还带着个五旬老妪的,莫非这此中另有甚么深意?”
此时天气已亮,孙二威看清来人样貌,不由神情一松,道:“不打紧,是本身人。”
徐入耳他俄然提到六横城,有些不明以是,却见劈面那些匪贼神采陡变,连同孙二威和那狗头智囊在内,都是一副大惊失容的模样。
这回可真是瞎子过独木桥,死路一条了!
那男人才刚抹掉眼泪,听此一问,又禁不住大哭道:“大寨主有命,要三寨主带众兄弟速速回寨。”
这一次,孙二威的脸上堆了几分笑意,叮咛部下道:“来啊,替这两位兄弟松绑。”又叫人取了些银两赠与二人,说道,“本来都是自家兄弟,一场曲解,一场曲解。”
话音才落,众匪都是“啊”地一声,哗然大噪。
众匪见状面面相觑,神采俱都凝重起来。
狗头智囊反被问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老妪便是老妇人。”
看模样,这三寨主是怕他出去胡说,起了杀心了,须得再诓他几句才行。
那狗头智囊却不如何好乱来,当即“咦”了一声,道:“这可奇了。在我们自家地盘上办事,韩寨主何至于如此谨慎啊?”
不过看景象,这帮匪贼确是被卢渊给唬住了。
徐中忙把银子塞进怀里,笑呵呵道:“三寨主客气了,好说好说。”
转念又想,这小子看着不诚恳,说不准是用心编这些话来骗我。要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这两人杀了抛到河里,就算被人打捞上来,也早就泡胀了看不清脸孔,不管是真是假,都怪不到我头上来。
徐中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幕,的确想死的心都有。
孙二威神采一凛,道:“究竟如何回事,你细细说来!”
徐中现学现卖,也说了个老玉出来,自发也成了半个读书人。
那人神采一白,又落下泪来,悲怆道:“姓韩的带了人来叫阵,不但杀了二寨主,还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抢回奉天寨,挂在寨旗上面示众!”
孙二威更是瞪圆了眼睛,指着徐中结巴起来:“你你你……你是奉天寨的人?”
徐中一听就明白他甚么意义,笑道:“那是那是,小弟多谢三寨主的大恩大德,归去见到我们老迈,必然极力促进我们两寨敦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