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飞虎寨一早便派人过来,叫两人同去前厅一聚。
带路的喽啰见他这般抉剔,内心便有些不满,道:“我们常日都是*小我睡一条通铺,这间屋已经是很好的了。三寨主说你一看就是斯文人,不能跟我们挤臭被窝,才特地清算出来的。你如果不想住,有的是人乐意跟你换。”
徐中看了看他,道:“不瞒三寨主,我们就是过路的小老百姓,没甚么大来头。当初不是不想说实话,是怕说实话就没命了。您如许走江湖的豪杰大侠,杀个把人还不是一眨眼的事儿吗,小弟我另有个娘要照顾,不能不珍惜这条小命。”
迈进门内,只见飞虎寨大堂里摆了一条长桌,百来个寨兵坐着用早餐,坐姿千奇百怪,大声谈笑。见两人出去,世人一默,几百双眼睛都朝这边望来。
卢渊被他夹枪带棒地数落几句,立时愤怒,徐中忙拉着他进屋,打圆场道:“哎呀,这就很好了,别难为这位小兄弟。”转头又对那寨兵道,“这屋子好得很,替我们多谢三寨主。”
这两天,卢渊已和徐中说了要招揽韩铮的企图。徐中晓得若能胜利,就是多了一道保命符,天然情愿促进,这时便对孙二威道:“老兄你放心,这不是另有我们呢?”
刚打扫过的新房间窗明几净,比畴前的不知好了多少倍。卢渊却忍不住皱眉道:“我们两小我住一间房?”
等那人走远,卢渊看着笑容满面的徐中道:“你很欢畅?”
徐中忙道:“这事前放下,您眼下另有件要命的事呢。”
徐中忙学着斯文人的模样,笑着道:“有劳有劳。”
卢渊抬眼看了看徐中,如何不明白贰内心想的甚么?但他没回绝,一手握出徐中的手腕,又低头把药粉擦在他手臂上。
见他被饭菜塞得闭不住嘴,几缕菜叶像垂柳似的挂鄙人巴上,卢渊终究表情镇静,放下碗筷,勾起嘴角问他:“可吃饱了吗?”
孙二威思疑地看看两人,终究点了头,命人先带他们回房歇息。
他说着举起粥碗就灌,竟喝出了几分烧刀子的豪气。
他暗中转过这些心机,脸上却不露涓滴窘态,理所当然道:“媳妇儿你忘了,我右手被姓孙的伤过,现在还肿呢。如果不好好疗养,说不定落下甚么病根,你下半辈子可如何办啊?”
卢渊神采极是平静,抖袍落座,腰身笔挺,就像衙门里的县官大老爷一样,有种鹤立鸡群之感。徐中本来歪在凳子上,见状也不自发直了直腰,正襟端坐着。
徐中可贵地一阵难堪,未出口的话不知如何便堵在喉咙里,连道:“不消了,不消了。”
卢渊哼道:“这么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
卢渊眼眸沉黑,波澜不兴:“你想让我喂你?”
徐中两道英挺的浓眉皱成一团,等好轻易咽下去,脸都憋得通红,边咳边道:“好暴虐啊,竟要行刺亲夫。”
一时无话,房间里温馨得分歧平常。
徐中等得焦急,张着嘴含糊不清地催促道:“媳妇儿快来……唔。”
卢渊黑沉着脸,盯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道这小地痞是打蛇随棍上,铁了心要讨点便宜,若不由着他,不知胶葛到几时。
孙二威闻言,神采沉了沉,道:“是啊,七天以后就要和奉天寨换人,他们一个小头领都这般难缠,如果韩铮亲身来了,我们怕是……要花上一番工夫。”
话音未落,卢渊夹起块肉便塞进他嘴里,紧跟着又是几筷青菜,一口米饭,直噎得徐中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