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兵头上大汗直冒,惊骇道:“他死了!眼睛给人挖出来,舌头也拔掉了!”
“多谢。”韩铮道,“等我归去奉天寨,就把贵寨寨主和几位兄弟送返来。”
既敢慷慨赴死,定不会是临阵脱逃之徒,想来韩铮所说的各种,也都是实话了。
韩铮手臂上暴起青筋,声音沉冷:“鲁国当年本已大败,却俄然派来一名皇子督战。那皇子心黑手狠,反面我们正面打,暗中抓了几百名边城百姓,绑在阵前用箭射杀。大元帅不忍,亲往救济,却中了对方的骗局。”
“鲁国皇子本性残暴,为了奋发军心,竟把俘去的将士尽数坑杀。”韩铮咬了咬牙,恨道,“我幸运逃脱,本该就义全节,但大仇未报,死也不能瞑目。我带着几十弟兄展转逃亡,遁藏朝廷的追缉,厥后传闻鲁人长驱直入,攻破了六横城,我们干脆便来大孟山落草。”
“你放屁!我们不是逃兵!”奉天寨世人勃然大怒,盯着孙二威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
徐中问:“被抓住了?”
撤除胸前的苍鹰刺青外,他双臂连同全部后背上,也都纹有花绣,月光下黑生生的一片,煞是都雅。徐中远远地见了,也不由悄悄称奇,赞叹不已。
韩铮点头道:“仇敌四周漫衍谎言,说元帅已经投敌,朝廷信觉得真,竟然杀了元帅满门,派人接掌奉天军。新元帅不想着如何打鲁人,却担忧镇不住旧部,想方设法撤了我们的职,换上几个唯唯诺诺的草包,成果连吃败仗,弃城而逃,奉天军几近全军淹没。”
世人在厅中等待时,韩铮重视到始终站在一旁的卢渊,想了想,走畴昔道:“我传闻飞虎寨来了一名妙手,不但工夫了得,脑筋也聪明得很,想必就是先生你了?”
“怕。”韩铮答了一句,眼中神采极是庞大,随即,却朗然长笑道,“但国难当头,士必以死报之!”
他扯掉上衣铺在地上,便不怕被胶黏住鞋,走上前,直接一拳打爆水缸,蹲低身材,让水流兜头浇下来灭火。韩铮精赤上身,坦暴露古铜色的皮肤,水珠沿着肌理不住滴下。
韩铮又道:“先生一眼就看出我的来路,技艺不凡,又通兵法策画,莫非也当过兵?”说罢想起甚么,游移道,“不过,撒辣椒粉石灰粉,往水缸里放工具的打法,倒真有点新奇。”
孙二威迈前一步,冷冷道:“有的人从不发誓,说到的却都做到,有的人满口赌咒,十句里却难有一句真。空口口语,何故为凭?”
飞虎寨人被这豪气所激,早就退在一旁,少数几人脸上的鄙夷也已转作佩服神采。
孙二威神采一变,回身退进门里。
喊声如雷,徐中间头大震,竟然张口难言。
听着耳边大声齐呼,大家心中均想,能收回此等豪言壮语的,可见都是血性男儿,当世豪杰。也只要如许的豪杰,才称得上真豪杰,伟丈夫,难怪众家寨主也都为之心折,甘心推举韩铮做大孟山十九大寨三十六小寨的总瓢把子!
韩铮神采一凛,还未开口,忽听一人大声道:“我给我们寨主作保!”
孙二威也想笑了,勉强忍住,问他道:“小个子,你用甚么作保?”
孙二威和他过了几招,见他招招威猛,臂力也极其惊人,不由心头暗惊。因早前手腕受伤,他很快就落鄙人风,再打几十回合,兵器竟被挑落在地。
韩铮道:“我对天发誓,方才所说如有一句谎话,让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孙二威心中的震惊涓滴不亚于他,好久才找回本身的声音,问韩铮道:“你真连死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