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求啊。”徐中翻开他被子一角,便像条游鱼似的钻了出来,也不顾他挣扎,紧紧将人抱住。卢渊经他一闹,回旋脑海的思虑都被搅散,只觉抵在身后的胸膛极是和缓,灯光笼着帐影,亦显和顺。
来人未得允准,不敢冒然入内,隔着屏风道:“千岁有何叮咛?”
温白陆即便大权在握,想改朝换代也并非易事。
徐中斜着眼睛瞄了几瞄,暗忖道,本来倌馆里的哥儿都是这么细皮嫩肉的,模样也生得斑斓,那些有钱大爷们公然晓得享用。
徐中一听,立即警戒起来,抓着脑袋踱了几步,终究忍不住道:“常大哥,您这般的豪杰人物,要甚么样的男人没有,如何……如何偏就看上我媳妇儿了呢?大师兄弟一场,甚么都好筹议,就这事儿我不承诺。”
温白陆等他走远,方起家来到书架旁,抽出左边第二格中的几本古籍,扣动了机括。
徐中不敢乱动吵醒他,闭上眼却又睡意全无。低头朝卢渊瞧了一阵,想起晚间产生的事,他脑筋里不免转过各种动机,一时迷惑,一时又是疼惜,熬到后半夜才迷含混糊地睡着。
“三哥你这还不明白吗?”徐中朝他比了比大拇指,抬高声道,“他到底是你们飞虎寨的老迈,内心不痛快也不能给部下兄弟晓得,要面子不是?”
“有这事?”孙二威皱起浓眉,奇特道,“不对啊,我如何没听他说过?”
孙二威指着他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就晓得你没个端庄主张。不过这还真是个别例,大哥平时最好这一口,就算身上有伤不能大展雄风,单是摸摸抱抱也欢畅。”
“我看常年老是这阵子太累了,又为着打奉天寨的事操心,得放松放松。”徐中挑着眉毛笑道,“你不如去城里找几个标致小倌儿来,陪大哥好好乐一乐,就甚么烦恼都没了。”
卢渊看他不对劲,问他道:“你干甚么?”
低头替人系好衣带,一抬眼,却对上卢渊那双沉黑的眼眸,眼神几度变幻,明显已复苏了。
到了早晨,徐中连觉也不睡,只竖着耳朵听动静。
徐中就等他这句话了,忙道:“如何不能?体例是现成的。”
一阵轻响后,书架竟向摆布分开,暴露一道暗门。推开门扉,只见一张供桌摆放当中,生果香烛以后,仿佛供奉着数十块灵牌。
半晌后,一道人影投落在屏风上。
温白陆扑灭三炷香,跪地叩拜。
看看男人的蕉萃模样,徐中也得空再想这些,只用心拍着他后背安抚。等怀里的身材终究放松下来,手脚不再冷如冰窟,他才去柜里翻出一套洁净里衣,给卢渊换上。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徐中一本端庄地盯着他看了又看,直将卢渊盯得严峻不已,才坏笑道,“你刚才对我又抱又亲,嘴里直喊我好哥哥亲老公,非我不嫁,要给我当一辈子好媳妇儿……哎你如何不听了?”
这当口,卢渊已用力推开他,伸手去拉门闩。无法黑夜里视野不清,加上他手指抖得短长,几次都没胜利,终究急喘着栽倒在地。
温白陆长舒口气,再度昂首,久久不起。
“但狗天子冤杀温氏满门的大仇不能不报,待孩儿诛尽卢氏族亲,再还天下一个乱世清平。统统罪孽,就由孩儿一人承担。”
正想从怀里掏火折子,忽听黑暗中几声短促喘气,紧跟着,便被返身而来的卢渊撞在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