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贵妃服侍了宗帝多少年,便是不甚得宠,却也能摸清宗帝的脾气,若不然,又怎会熬到了贵妃之位,见宗帝眼底带了几分不耐,知本身多说无用,便沉默了下来。
阮贵妃心下嘲笑,心中不忍,宫里那么多公主,过的不快意的比比皆是,怎得就不见你有甚么不忍,到了瑞康这里就忽儿的软了心肠,此中启事,便是不说,谁又不晓得呢!
宗帝微眯着眼睛,揣摩了一会,便笑了起来:“你这就是杞人忧天了,瑞康虽说是县主之身,可父族出身豪门,又能鼓起甚么祸事,朕不过瞧着瑞康当真是心悦五郎,也担搁了这么多年,心中不忍,想成全她罢了。”
“罢了,不过是说说,就是当时你姨夫舍得,我也舍不得让她进京来趟这浑水。”阮贵妃轻叹一声,那几年她行事无一不是谨小慎微,不知受了淑妃多少的委曲,又那里有才气照顾好昭华。
宗帝一走,阮贵妃便令人去叫了齐光进宫,齐光到了玉明殿,还未等坐下,就听阮贵妃道:“刚才你父皇过来了。”
齐光皱了下眉头:“父皇怎会俄然鼓起这个心机来。”
齐光见阮贵妃沉了神采,不由苦笑,解释道:“儿臣怎会那般想,阿秾自是好的,不过这事您总要问过她的意义鄙人决定,太子侧妃的身份不过是旁人瞧着高贵,儿臣只怕阿秾会感觉委曲。”
阮贵妃斜眼看着齐光,嘲笑道:“你姨母就是因淑妃才会早逝,这笔帐我还没有与她们算完,你且记取,莫说瑞康是她的远亲侄女,就是沾了她边的,任她是个天仙下凡,你也不准近了身,若不然,我只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齐光摸了摸鼻子,陪着笑:“您就是不喜好李氏她们,也别迁怒了您孙子孙女不是。”
齐光哭笑不得,若论府上姬妾的数量,他倒是连那些大臣都比不上的,又何来的甚么莺莺燕燕。
宗帝亦感觉此举有些不当,又见阮贵妃神采淡淡,就想收回了这话,可脑海里却冒出福康公主哭诉的模样,以及淑妃临终时拉着本技艺哀告的话语,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归去,说道:“你感觉不好?”
“你父皇自淑妃走后,行事更加的没有章程,只跟着本身的情意胡来,你心中要有个数才好。”阮贵妃长眉略皱,她出身世家,母亲又是嘉善长公主,自是有几分见地的,虽说眼下瞧着他们母子职位安定,可上面有端妃所出的大皇子虎视眈眈,下又有冯昭容所出的七皇子野心勃勃,今后是否会有变故,这是谁也说不清的。
阮贵妃和淑妃斗了将近半生,她第一个儿子死在淑妃手上,一样的,淑妃独一的儿子也死在了她的手上,终究,她的儿子成了皇太子,但是她却从未感觉本身赢过,面对淑妃,她仿佛永久都是一个失利者,即便她已死了五年,可却成为了圣民气中没法消逝的存在。
齐光点了下头,说道:“母妃放心就是,儿臣心中稀有。”齐光唇畔浮出一抹嘲笑,声音不自发的抬高了几分:“父皇现在更加忌讳起了我们兄弟几个,既他们情愿出这个头,我们尽管由着他们蹦达就是了。”
“朕瞧着瑞康虽是性子刚烈,可在五郎面前却和顺的很,你实则不必担忧这么多。”宗帝声音微沉了一些,见阮贵妃虽是温言软语,神采倒是淡淡,不免有些不悦。
“贤人的意义是,要把瑞康许配给五郎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