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蕙兰回话,盛氏便笑道:“见你睡的沉,就没让她们唤醒你,如何身材不舒畅也不与我说,受凉可容不得草率,如果发了高烧可不要享福。”盛氏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探向昭华的额头,眉头略皱着,说道:“还是有些烫人,一会让大夫过来瞧瞧,开一剂汤药才是。”
盛氏神采很有些惊奇,看了昭华一眼,说道:“瑞康县主虽是县主之身,可到底是卫家的女人,阿姨容不得她进太子府的门。”说道这,盛氏话音微顿,声音压的更低了几分:“太子的兄姐都是折在了淑妃的手中,这是世仇,解不开。”
昭华闻言,眸光微闪,轻抬手臂挥了一下,让服侍的丫环下去,以后才与盛氏道:“但是阿姨说了甚么?”
昭华笑嘻嘻倚在美人塌上,闪现的姿势非常随便,用心睁大眼睛,嗔道:“难不成没姐姐这顿饭,我就健忘了姐姐的好了?若如此,便真真是该打了。”
昭华抿嘴一笑,对罗兰点了下头,以后与盛氏道:“本想说留了姐姐用膳,姐姐倒好,这点机遇也不留给我,看来我欠下的饭,是还不上了。”
盛氏如何不知昭华是在宽她的心,偏生她如此董事,更让她心中难受,原是想着日子垂垂好了,把阿秾接进京里,也是照看一二,更能为她博一个好出息,倒不想,竟是害了她,想到这些,盛氏的眼睛就发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盛氏轻声说道,让昭华一惊,忙道:“姐姐甚么时候来的,如何也不唤醒我。”最后这话,倒是对她身边的蕙兰说的。
盛氏见状,便笑骂道:“我还教唆不动你了不成,从速按我说的去办,这点子小事还要问过你家女人。”
罗兰闻言便看向了昭华,拿不定主张该听谁的。
盛氏倒是如何都想不开,当初急着让昭华进京,本就是为了她的毕生大事,又何尝推测,世事多变,竟让她落得如许进退两难的境地。
“姐姐既说了贤人不会因为瑞康县主真与太子大动兵戈,那太子又岂会因为瑞康县主,因为一个侧妃之位真与贤人针尖对麦芒。”
盛氏抿了抿嘴角:“太子府上的女眷皆是豪门出身,毕竟是少了能上得了台面的世家女。”盛氏言下之意,是想说,太子一定不会因为这个来由婉拒贤人赐婚,毕竟太子妃李氏无子,而两位庶子生母出身实在上不得台面,这一点,不得不说是太子的软肋。
昭华脸上暴露浅浅的笑意,嘴角勾起的弧度带了几分调侃,针对的倒是太子齐光。
“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能早些看破这里的弯弯道道,何至于让你受了如许的委曲。”
昭华淡淡一笑,轻声道:“姐姐说的甚么话,若不是为父亲守孝之故,我早就该进京瞧姐姐了,这些那里能怨姐姐,都是命罢了,该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便是抢也抢不来,你也知我的心机,本就偶然进太子府,如此于我而言,反倒是摆脱。”昭华一边说着,一边拿帕子给盛氏擦着眼泪。
盛氏知昭华说这些是为了宽她的心,有一句话,她终是说对了,她们再这如何猜度贤人与太子的心机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皇命又岂能违背,故而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强迁出了些许笑意,说道:“是该裁几件新衣了,前些日子舒祥泰还使了人来,说布庄来了一批新料子,明儿个就让他们把料子抬来,你瞧瞧可有入得了眼的,先裁上几件,过些日子南边采买的返来,在让针线房的人给你好好做上几套。”
“明日我还得进宫,你的事拖不得了,就是惹得阿姨不悦,也万不能累了你的毕生。”盛氏不敢在深想下去,现在若不能早日把阿秾与太子的婚事定下,就要从速另寻夫君,如果拖到了瑞康县主进了太子府,到时阿秾便成了笑话,又如安在京都安身,哪家又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把阿秾迎娶进门,可不是生生迟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