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倒是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想来是昨个受了点寒,姐姐不放心,这才使了人来问。”
昭华悄悄点了下头,嘴角勾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去给我倒一盏茶来。”
“奴婢晓得了,等天亮了,奴婢就去出府去找罗管家。”含笑轻声说道,虽心下还泛沉迷惑,可却不敢在多嘴。
昭华阖着眼,声音淡淡的:“无妨,先把宅子的人调到别庄去服侍就是了,等宅子补葺好,在搬归去就是了,完善的人手等别庄买好一同买返来,交给陈嬷嬷先□□着,用不了多久,内里的差事便能担得起了。”
“女人莫要在想,您都说了是梦,那都是假的。”含笑眼底带着忧色,自家女人身子弱,可禁不起折腾,特别是昨个才发了寒,若在受了惊,保不准真要病上几日,这可如何是好。
彻夜守夜的是大丫环含笑,她带着一个小丫环一同当值,闻声帷帐内想起惊呼声,忙挑起帷帐,眼底带着忧色,连声问道:“女人,如何了?但是被梦魇着了?”一边说着,又叮咛小丫环去把陶瓷灯扑灭。
昭华眼睑微垂下,长而卷翘的睫毛悄悄颤抖着,那梦实在是过分实在了,仿佛让她又重新接受了那残暴的一夜般,不由得打从骨子里发寒。
昭华轻“嗯”了一声,身子朝下滑了点,叮咛道:“不消揉了,你也去歇一会吧!让珍珠守着就行了,我睡一会,早膳就不消了。”
罗兰听含笑提及昭华今早要吃莲子糕,起来后,便一向在小厨房忙着,磨的新奇的莲子,用桂花蜜调味,是以莲子糕味道清甜不腻,倒是让昭华胃口大开,吃了整整一块。
昭华对着镜瞧了瞧,点头一笑,赞了一句:“技术与蕙兰相差无几,可见常日里是上了心的,该赏,一会等含笑返来,去她那领了银子买些果子吃。”
绿萼笑眯眯的,回道:“奴婢巴不很多听大少夫人说一些女人的事,也好能把女人服侍好。”
含笑忙叮咛珍珠去冲一碗蜂蜜水来,不忘叮嘱要用温水来冲。
含笑眉头轻皱着,想了下,温声劝道:“这才刚过了寅时,您现在喝了茶,必定是要睡不着的,不如让珍珠给您冲一碗蜂蜜水?”
“那奴婢让厨房蒸一小笼莲子糕和豌豆黄,女人多少也吃一点可好?”含笑温声扣问道,在昭华点头应允后,便退出了帷帐,细心的把帐帘放下,又叮嘱了珍珠一番,这才去了外间的小塌上歇息。
含笑公然万用心疼,也顾不得主仆之别,沾了床沿一个边沿,握着昭华的手,柔声道:“女人别怕,不过是做梦了,奴婢在这陪着女人呢!”
昭华侧卧着,想了下,笑道:“倒也没有甚么胃口,弄几个小菜,熬一盅南瓜粥便是了。”
“大少夫人夙来疼惜女人,您没进京之前,奴婢便常常听大少夫人念着女人呢!”绿萼在一旁递着湿帕子,笑盈盈的阿谀道。
昭华轻笑一声,坐在镜前梳头,从琉璃镜中瞧见红拂抓着梳子的手生硬的很,不由笑道:“不消严峻,今儿不出门,也无需梳那些庞大的发式,只挽一个随云髻就是了。”
昭华轻“嗯”一声,阖上了眼睛,倒是如何也睡不下,半响后,收回一声轻叹,问道:“现在手里的现银另有多少余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