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对老婆长宁郡主一往情深,是以府里并未有甚么姨娘宠妾之流,昭华又亲眼得见信国公因思念亡妻而逝去,是以在宿世也曾存过只得一民气,白首不相离的期望,却不想最后招惹了齐光那样的煞星,连个平静日子都过不得,到了这一世,她早已看破了人间男人多薄幸,如她父亲那般的男人又有多少,与其委身那迟早都是负心之人,倒不如做了女羽士来的自在安闲,是以这才动了入道的动机,现在亲目睹到齐安知心中已有才子,自是不会在与他做那实在伉俪,便偶然难堪蒋氏,只淡淡的道了句:“既蒋氏不舒畅,这个月都让她好好歇着吧!”
徐嬷嬷明白魏王妃的意义,便道:“今起大早就让丫环擦拭了一遍,又重新供奉了果子,只等着新世子妃去上香了。”
魏王妃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声音透出几分不悦:“又是这个蒋氏在兴风作浪,她本身不顾及面子,也该顾及一些安知的身子,小门小户出来的,果然是上不得台面,只知邀宠献媚。”
“母亲轻饮茶。”昭华把茶盏送到魏王妃面前。
“昭华给父亲,母亲存候。”昭华柔身福礼,星眸微抬,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接过丫环递到手中的茶盏,奉与魏王:“父亲请饮茶。”
昭华不觉低首讽刺一笑,却没有应下这话,只与魏霸道:“既母切身材不舒畅,儿媳这几日不来叨扰母亲了。”
前门的丫环打了卷帘,请了齐安知与昭华出去,因魏王在室内,眼睛不敢乱飞,只瞧着一丫环托着一只莹白玉润的手,指尖圆润,上面是红艳的蔻丹,衬得那只手更加的皎白。
“安知昨个真没歇在喜房?”魏王妃慢悠悠的梳着妆,嘴角勾了几分笑意。
“柳氏的牌位可擦拭洁净了?”
齐安知一怔,未曾想昭华脾气竟这般的大,连一丁点的委曲都受不得,不由皱了下眉头,却闻声父亲轻“嗯”了一声,一肚子的话便临时咽了下去,只待回了世安苑再说,偏生回世安苑的路上,齐安知再次被雪盏反对。
魏王府顾念与盛氏的旧情,又怎会难堪于她,当下接过茶饮了一口,又赏了一整副头面,与齐安晓得:“现在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要分得出轻重。”
“玉簪又不舒畅了?”齐安知皱着眉头,脸上带了几分忧色。
魏王妃却未曾在第一时候接过,相反神采淡淡的打量了昭华几眼,半响后,才让丫环把茶盏递到本技艺中,淡声道:“好好照顾安知,为王府开枝散叶亦是你的本分,莫要仗着出身好上几分,就忘了为妻之道。”
齐安知脸上的急色更甚,抬腿便要去走,刚一迈步,想起了一旁的昭华,看向她道:“蒋氏身子不太舒畅,我畴昔瞧一眼先,一会在归去。”说完,不等昭华开口,已是仓促而去。
昭华媚眼一挑,见齐安知提到这蒋氏神采便温和下来,便知这蒋氏就是他那宠妾。
“一会带盛氏去给柳氏上一柱香,见个礼,一声姐姐柳氏老是但得的。”魏王妃撩起眼皮,看着齐安晓得。
魏王妃是一百个不肯意让儿子娶了盛氏女,特别是盛昭华还是盛昭荣的远亲mm,只是贤人赐婚,她心下在不痛快,也只能筹办起婚事。
“母亲的脾气不是太好,你多担待一些。”齐安知亦是难堪,没有想到母亲会这般不管不顾的走了。
昭华嘴角微勾,轻应了一声,起了身,站回了齐安知的身边,两人皆生的标致,站在一处好似金童玉女普通,任谁瞧见了都要赞上一句,魏王府瞧了几眼,不觉在心中收回一声轻叹,如果无太子之事,为安知娶这盛氏为媳倒是一桩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