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二女人诚恳诚意,替铁脚向众弟兄报歉。虽说她是卫千总的女儿,但没半点蜜斯架子,恭敬他们也给他们面子,但是跳出来的那几个仍不依不饶。
“你是谁呀?我们说话,你插甚么嘴呀!”
宴上兄弟交头接耳,窃保私语。卫绛沉默,暗中窥视各色反应。她爹爹仿佛有些摆荡。
卫绛感觉被背后发寒,不由转头看。本来是杨二爷,他三角眼里暴露凶光,仿佛把铁脚对他的不敬,算到了卫绛头上。
前段日子有人来告过状,说卫绛捡回个乞丐,白养在西院里。这乞丐身染恶疾,还出言不逊,可卫绛死力保护,搅到部下人都不平气,乱了军心。
铁脚拱手,恭敬回道:“鄙人晓得一条捷径,到琉璃界只需五日。”
卫张推测他说不上话,因而她回身朝船队弟兄们拱手示敬,哈腰鞠躬。
“爹爹,我信他!现在我们也只要一条路走,不如冒险一试。”
这话说到世人内内心了,人生活着,不就是为了吃穿用度?世人佩服,猛拍席面,叩响酒碗。
铁脚不气不恼,神定气闲。
卫千总神采略微丢脸,当初他没插手此事,眼下态度难堪。
他一出头,卫绛较着感受氛围不对。刚才另有说有笑的兄弟们,一下子变了脸,目光如刀似剑,齐刷刷地往铁脚身上砍。
他这副模样把杨二爷触怒了。杨二爷举起粗掌拍下桌案,大喝道:“底下何人,报上名来!”
这位不靠谱的二哥终究派上用处了!
话落,席上顿时鸦雀无声,连根针掉地上都能闻声。
卫绛用心把话说得轻,恐怕铁脚闻声心起不快。墨华很应时宜地凑到杨二爷身边,替他填上烟丝,再点好烟斗,双手奉上。
墨华半眯着眼,与杨二爷喝过两碗酒后,眸中已然有了三分醉意。
卫绛欣喜,为了他这句话,她决定今后少揍他几顿。
“二叔,您先喝碗酒消气,别和小人物普通见地。”
四目交叉,心有灵犀。他蓝墨色的眸笑意盈盈,坏得很。卫绛垂眸避开,不想同他胶葛。
“各位大哥、大叔。铁脚是我特地请来的,事前我没与各位筹议过,这是我的不是,请各位多包涵。别的,铁脚有获咎各位之处,也是我没交代好端方,明天就由我替他代过,在此我给大师赔不是。”
卫二郎俄然插了句嘴,他一边笑着一边轻摇折扇,话落,还拿胳膊肘捅捅墨华。
事关紧急,卫绛也不怕获咎谁。她回身走杨二爷身边,恭敬揖礼,道:“我感觉二叔说得没错。但眼下非常时候,除了请铁脚大叔斥地新道,另有别的体例吗?二叔有好体例,固然拿出来,只要保货送到,船队不赔钱就成。”
铁脚的脸皮如铁打,还是傲然矗立。他的眸子像狼,冷峻锋利,看向卫绛时,更有一番说不出的沉稳。
铁脚看向卫大郎,昂起下巴傲但是道:“鄙人苍狼蛛,你可叫我狼蛛,铁脚这名不好听。”
话音刚落,世人哗然,上百双眼又齐刷刷地转到卫绛身上。
“诸位若不信,明日我随船同业,到时见分晓。”
铁脚纯熟,还晓得此等端方,看来不像头次出海。卫千总点头,叮咛身后侍从,而这时,杨二爷又跳出来,义正言辞道:“大哥,这可千万行不通。此人来源不明,我们不能把船交到他手里呀!”
卫绛一头雾水,她两眼轻扫,就见底下个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转头再看看爹爹,爹爹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