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兵器,苏师父如数家珍,半点都难不倒他。
卫绛找上卫大郎,想让他穿针引线,带她去找苏师父,趁便说几句好话。可卫大郎一听她要学武,眉头顿时打上粗结。
苏师父拧起粗眉,捏捏卫绛胳膊,再拍拍她细腿。
“那我二哥呢?”
苏师父败下阵来。卫绛看看手中的流星锤,很嫌弃地把它放回原处。
卫绛心有明镜。船上都是大老粗,一个女人在上面,就好似羊进狼堆,稍有不慎就被啃得一干二净。以是呀,得学武!
苏师父一听,眉飞色舞,嘴都笑得合不拢,看来他家翠翠有盼头了。
苏师父是个爽气人,卫绛也爽气,把糕点往他怀里一塞,且道:“两包糕点有甚么不敢收的?苏师父该不会看不上吧?”
卫绛拎出个幌子。翠翠是苏师父的宝贝女儿,她俩在一块儿玩过,豪情甚好。
卫绛有所发觉,不由侧首看来。安然慌乱地收回目光,吞吞吐吐地说:“我另有事,我要走了。”
说着,苏师父仿佛想起甚么,一下子殷勤起来,而后凑过身,假装偶然问起:“哎,传闻前次给卫大郎安排婚事,不知最后如何样了?”
苏师父是卫家教头,就住在习武馆里。他十八般技艺样样精通,特别是船拳,在无极海中当属第一。
“你?”
“苏师父。我来看你了。”
“哎!这如何会。”
“苏师父,你有甚么好的兵器别藏着掖着,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见他把糕点收下,卫绛也就不客气了,她两手负于身后,大模大样地在武馆里看了圈。
“卫二女人,你如何会来这儿?”
安然的手弱弱抬起,回她:“我晓得了……”
“苏师父。我两个哥哥都会武,姐姐也懂点防身术,就我甚么都不会,说是卫千总的女儿,多少有点丢面子。”
“那是当然。”苏师父对劲地挑挑眉。“此剑乃寒铁铸成,吹毛立断,但带到船上诸多不便。”
“你个女孩子家学甚么?再说你身子也不好。”
“苏师父,这是干吗的呀?”
上一世尔娘想杀墨爷难如登天;这一世,卫绛要杀墨华,到处是机遇,但是刚才她却失手了。
“感谢……感谢苏师父了,我俄然有事,我……我得走了……”
卫绛听着,心机却不在点上。她偶然地撩甩起湿发,暴露纤长白净的鹅颈。
兵器架上摆有刀剑矛枪,另有流星锤等重器。卫绛东挑西捡,感觉没有一件她能拿的兵器,不由有些小绝望。
说罢,他仓促地爬走,一不谨慎踩了个空,差点滚下去。
苏师父醍醐灌顶,健壮腮帮子一紧,脸上立马暴露惊奇。
卫绛从架上取下一把爪型的钩,在手上衡量几下。好重!
说罢,卫绛将糕点恭敬奉上。苏师父连连点头摆手,笑着道:“不敢收。卫二女人有话直说好了。”
想来想去,卫绛感觉是本身武功根柢太差,以是才会掉了那把匕首。
晌午过后,苏师父会在武馆饮茶,卫绛就挑这么个空档献上糕点。
发如墨笔,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留下几滴晶莹水珠。安然看得愣神,几缕魂已经落入这水珠中,顺着它滑过她鲜艳的红唇,再滴落进她的衣衿。
“苏师父,你感觉这里有甚么兵器我能用的吗?”
说罢,卫绛落荒而逃,像是身后有只吃人的鬼在追她。
卫绛洗去一身咸咸的海水味,坐在窗下晾着湿透的长头。她的思路缥缈不定,一会儿想着安然,以一会儿又想起墨华。
“学武你不可,顶多交你几招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