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卫二郎把货单往案上一扔,愁眉苦脸哀叹道:“老天爷呀,你如何能这般折腾我?”
疯玩一整早晨,世人七倒八歪,有抱着酒坛睡的,有抱着腿睡的。卫千总与李氏还得打起精力,去九重山给郑老爷子拜年。
莫非是杨二爷?亦或者是……
卫千总毕竟心太软,让卑鄙货品们夺了先机。
卫绛悄悄展开眼缝,见到一双绣花鞋。她微怔,再往上瞟,没想竟然是卫珍儿!
“墨兄,你返来了呀!”
卫绛感觉这绑匪能够是熟人,也许他不是为了钱,还是为私仇。
李氏在做糖粿,将糯米粉和米粉加红、白糖和成面团,再放到年糕叶上蒸熟。上蒸屉时,她念念有词道:“糖里掺蜜,来年甜上加甜。”
“谁抢到这匕首,算谁赢,我就会放过这小我。”
“返来……返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端……”
卫绛一走,不苟谈笑的苍狼蛛破天荒地靠到墨华身边,寂然道:“你这不可,得找个大夫看看,吃点药或许能久一点。”
“大哥,我把她抓住了。快,撕她的嘴。”
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脾气,有些话听不得,有些事看不惯。经常混于烟花酒巷的卫二郎与饱读诗书的蔡德是两类人,纷争再所不免。恰好此事能给他个经验,以免今后接办卫家买卖时捅篓子。
船埠上的兄弟们有点不把卫二郎放眼里,并且有些人听到卫千总一病不起,觉得卫家要垮,便蠢蠢欲动想着要走。
对于卫大郎而言,这事小菜一碟。卫二郎就苦了点,从大少爷沦落到跑腿的命,整天早出晚归,半个月下来人瘦了。幸亏他的力量没白花,凭着张能说会道的嘴,替卫家找了几笔大买卖,也算不辱卫二公子的名声。
说罢,卫绛收起货单作势要走,墨华不由伸手拉住她,在她耳边轻笑道:“就这么走了,也不谢我?”
尔娘脾气乖张,卫绛脾气倔强,现在两人融为一体,那管世人诽谤。
卫绛不由数落他:“你呀,身为卫千总的二公子,甚么事都不会,人家如何会佩服呢?蔡德是我们家的老伴计了,想必你定是获咎人家,人家一气之下就不替你做事了。”
一转眼晨光微熹,新年伊始。
卫绛内心打鼓,不知魁虎会拿她们如何样。她旁击侧敲,道:“你不就是贪我爹的钱吗?要多少,你开个价,我爹会给你的。再说我们也见过几次,你也别把事情做绝,今后如何在无极海混呀?”
“这票据本该是谁验的?”
卫绛回眸看看躲在房里的墨华,踌躇半晌,硬是狠下心跟着卫二郎去了。
果然与卫绛所想的一样,蔡秀才狷介,受不了卫二郎不知礼节的地痞样,感觉他不是做大事的人,因而一气之下就不干了。卫二郎上门赔罪,给足蔡秀才面子,把他捧成诸葛孔明般的人样,这才消了蔡秀才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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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珍儿哭得泪流满面,她吓坏了,茫然无措,不经间地对上卫绛双眼,她立马抬手指着她。
不知过量久,卫绛慢悠悠地醒了,她迷含混糊展开眼,就看到顶上有盏摇摆不断的灯笼。定了会儿神,再往中间看去,狭小的暗室像个笼子,木制的墙,无窗。
她惊骇他骗她,操纵她来达到不成告人的目标。
三叔还是乐呵呵的,从怀里取出两个红封。卫绛赶紧上前说了一大堆吉利话,问三叔讨要了一个,而后她又跑到卫大郎和卫二郎面前,摊开手讨要。
卫二郎自发冤枉,哭丧起脸:“可我不晓得错在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