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晓得别人在笑他,不气也不恼,反而把卫绛手里的篮子也接了过来。
卫绛听了这话明显不欢畅了,两辈子都跟着他了,他另有所坦白。
卫绛旁敲侧击,问:“你爹娘是那里人?你们从那里搬来的?”
老板娘听到有买卖,殷勤地包了几块豆腐。趁她脱手的空档,卫绛便学着她当年的口气,指搡骂槐。
墨华感觉有些无辜,上辈子他的确与春香好过,但这辈子他可明净得很,处男之身一向留到洞房花烛夜。
未曾想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卫绛就掀起袖管束训春香去了。上辈子在花楼,她可没少受春香的气,虽说春香最后被她施计赶走了,但每见这女人,她就浑身不舒畅。
卫绛摇点头。“听不出来了,但你刚才为何骗我?”
记得上一世,她刚与墨爷相遇时,他就像个游侠,没有家,只要船和她。
“挑几只贝、红蟹,海带爱吃。”
“哎哟,我想是谁这么眼熟,本来是墨少呀,你多久没来我这了?本来是有了新欢不要旧爱了呀。”
墨华扯着苦笑,追在她身后直告饶。固然卫绛嘴上不饶他,但内心舍不得他挨饿,到家以后烧菜做饭,尽挑他喜好的口味。
卫绛轻叹,不由握上他的手说:“既然你我已结婚,我们就是一条心了。不管你做甚么,我都跟着做;若你明天死,我明天也跟着去了。”
墨华悄悄吃惊,自他儿时起,他就成心改掉都城口音,没想她竟然能捉到蛛丝马迹,不过有些事她还是不要晓得的好。
老板娘凶巴巴地赶春香走,春香两手插腰痛骂道:“你这贼婆娘有买卖也不做,开在这儿干吗?”
“不卖!逛逛走!”
海带调侃,不过语气里却有藏不住的孤单。自墨华结婚后,他们一天碰不到几次,并且卫绛受了伤,墨华分、身乏术,不免会忽视这个兄弟。
卫绛把这设法和墨华说了,墨华感觉是个好体例。吃完饭后,卫绛就回卫府清算衣物,墨华则留在屋里清算碗筷,两人说好过会在卫府会面。
豆腐臭气熏天,糊了春香一脸。春香始料不及,缓过神后大怒非常,顺手抓起一把豆腐朝卫绛掷去。老板娘见状也火了,伸出火腿似的臂膀揪住春香叫她赔钱,两人你推我拉当街扭打起来,白花花的豆腐满天乱飞。
哎,他也太小瞧她了。
“畴昔的事……”卫绛感觉他话中有话,忍不住诘问:“你不想报仇了吗?”
卫绛翻他个白眼,好声没好气地问:“你我都结婚了,有甚么事我不能晓得?”
墨华听后朗声大笑,熟络地勾住他肩膀,戏谑道:“本来你是想结婚了,我顿时就帮你物色去。”
甚么话!墨华沉下脸。
“吃哪门子醋,他如何比得过你呢。”墨华边说边替她拎螃蟹和两条鱼,鱼儿不听话冒死甩尾,溅了他平生腥。旁人见之不由嗤笑,讽刺这男人没模样,竟给老婆打动手。
“好嘛。”卫绛嘟起嘴,摇着他的手臂撒娇。“总之,你别担忧,你做甚么我都会帮你。”
墨华见到爱妻,眼神立马就和顺了,海带感觉夹在他们二人之间别扭得很,仓促扒完几口饭就躲回房里去了。
“老板娘,买臭豆腐。”卫绛边说边取出几枚铜板,她与这老板娘也熟得很,记得上辈子她死的时候,老板娘还在楼下骂过人,现在再看到她胖身子,倒有几分记念。
想着,墨华和顺含笑,问她:“现在还听得出来吗?”
“臭豆腐送给你,别谢我。”
墨华回眸看看那棵老松,想到家人身后连碑都不敢立,只能埋在树下,仇恨便燃烧得炽热,不过他一见到卫绛,怒意便成了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