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着她站于身侧,欧阳墨轩这才看向一众妃嫔,朗朗道:“好了,都坐罢。本日君臣同乐,可不必拘泥。”
听闻,当年先帝欲传位于欧阳墨轩时,皇宗子欧阳墨明就曾以此事向先帝告密。幸而先帝贤明,并未听信那些谎言。是以,才有了厥后明王谋反一事。
那样的委曲,她长生不忘。
忽听号角声起,紧接着,鼓声擂起,时候已到,龙舟赛开端了。
太液湖,位于皇宫北角,与护城河相通,每年龙舟赛便是在太液湖长停止。舒悫鹉琻届时,帝王会带领后宫及众臣共同观赛。
“罢了。”楼心月轻叹一声,拂了拂袖袖,故作哀伤道:“皇上既嫌弃臣妾,臣妾便另择他处而席,没得扰了皇上观赛的雅兴。”
楼心月却蹙了蹙眉,由方才的比武看来,此人武功非常了得。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胜负已分。
淑妃悄悄一笑,道:“如此,才方才开端。”见世人不解的看向她,又道:“我朝龙舟赛,竞渡只是其次,真正的重头戏,是那吊挂于木桩顶端的香囊。那木桩高达十丈,中间又毫无攀爬借力之物。以是,能达到顶端,将那香囊取下之人,必是技艺高强,轻功了得之人。”
行至跟前,楼心月忙领着世人施礼存候。昂首,那熟谙的同心佩正系于他腰间,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芒,一如他脸上此时的神采,眼底含笑,暖和而柔情。
“罗一。”欧阳墨轩喃喃的念了句,道:“你如此技艺,看管城门难道大才小用。朕的御卫军还缺个副统领,便晋你为御卫军副统领,本日就到朕的御书房来当差罢。”
传言,他与欧阳墨轩干系极好,自小便常入宫伴其摆布。一起习文,一起练武,更是共食同桌,共歇同榻,可谓形影不离。欧阳墨轩还未即位时,他们便常一同微服出行,旅游群山,参禅悟道,论阔天下。是以,常有一些爱无事生非之人,喜好用一种含混不清的目光去看他们。
楼心月悄悄一笑,语气微带醋意,“方才听太后提及,皇上最爱喝宁姐姐酿的玫瑰酿。公然,念念不忘呢。”
一个内监仓促跑来,请命道:“启禀皇上,龙舟皆是备齐,请皇上命令。”
“谢皇上!”
龙舟赛,虽说只是端阳风俗之一,但皇宫的龙舟赛却别有分歧,这更是一个提拔人才的机遇。起首,两舟相争,先到岸者为胜。其次,岸上竖有高达十丈的木桩,优胜方将登陆,将挂于木桩顶端的百草香囊取下,取到者不但能够获得重赏,亦可获得帝王汲引。以是说,这也是一次平步青云的机遇。
欧阳墨轩轻笑着,拉了拉她的衣袖,暖和道:“朕不过是与你谈笑,你竟当起真来了。”
世人闻言,无不惊诧。御卫军副统领,位从三品,又是帝王近身侍卫,更显荣宠。一个小小的侍卫,俄然升为从三品官职,未免过分青云直上了。
“臣妾给皇上存候,皇上万福金安!畛”
转眼看向南宫珏,就见他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她悄悄的扬起嘴角。
不想一贯端庄纯熟的她竟也有这副娇色可儿的一面,欧阳墨轩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紧握住她的手。楼心月亦是低头笑着,绣帕轻掩着唇畔,眼神却偷偷的打量着他。
楼心月悄悄的听着,眸光却紧紧的看着远处的木桩。实在这木桩于她而言并不算高,只需稍施轻功,便可获得。只是,这世上能有此轻功的人必然少数,而想在一众侍卫中调选,更是不易。
这熟谙的笑容,这暖和的掌心,曾是她平生的守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