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收回目光,却刚好碰到了另一双凌厉的目光,来自南宫珏。他的目光看似平和,却透着满满的切磋。南宫珏的城府是满朝文武公认的,其心机周到更是无人能及,只怕她与楼心然的对视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太后笑着,看向欧阳墨轩又道:“哀家感觉晚晴现在住的宫苑有些远了,不如还是将她挪回本来的苑子住罢,一来也是住惯了,二来,也免得皇上每归去多跑那么些路了。皇上觉得呢?”
楼心月心下一动,面上却莞尔一笑,谦恭道:“臣妾还怕臣妾的拙技辱了皇上的尊耳呢。臣妾琴艺不如mm,不如叫惠妃替臣妾操琴一曲如何?”
他都说到这份上,她天然不好回绝,昂首笑道:“既然皇上不嫌臣妾技拙,臣妾便为皇上献上一曲。只是一点,臣妾弹的不好,皇上可不准笑话臣妾。”
一舞刚毕,忽见一个明艳的身影自厅外快步滑入厅内舞群中。舞伎们忙围成一个圆,将她围在了中间。世人皆是惊奇,唯有楼心月始终扬着一脸含笑。她原觉得第一个出场的定是上官云梦,她向来喜好拔头彩,天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遇。不想,竟是纪晚晴。看来,太后是想多花些心机在纪晚晴身上啊。
看向欧阳墨轩,他也正看着纪晚晴,神采专注,双眼含笑。看得出来,他对她彻夜的表示非常合意。
楼心月晓得世人正看着她,并不在乎,拿了颗葡萄,渐渐剥着,脸上扬着轻浅得体的笑。欧阳墨轩亦是不睬会后宫世人的目光,尽管看着歌舞,吃着蜜瓜。时不时,还和楼心月低语打趣几句,那柔情含笑的眼神,只看的众妃嫔满心妒忌。
王禄忙将那盘葡萄拿开,回道:“想是哪个主子不知皇上不爱吃酸的,觉得是新进的贡品就是好的,主子这就叫人拿走。”
这倒是合适母亲的脾气,向来是喜好就就喜好,不喜好就是不喜好,且非常疾恶如仇。外人都道她是被先祖天子及先帝宠坏的,因为先祖天子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又和先帝是一母同胞,天然是集万千宠嬖于一身,大师对她也都多加谦让些。
楼心月看着歌舞,余光却打量着那张空空的位席,心底模糊的有些担忧。欧阳睿之本日应当不会来了罢,颠末那日的过后,不见或许对于他们而言是最好的。
正看着,忽听欧阳墨轩向她说道:“皇后彻夜要献何艺,朕好久未曾听皇后操琴了,真是想的紧呢。”
欧阳墨轩看向坐于席下的楼心然,刚好迎上她看向他的目光。四目相对,楼心然自是欢乐,忙扬起笑容。不想欧阳墨轩却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便收回目光。又看向楼心月,缓缓道:“自古情曲相通,唯有效情用心者,方能弹出曲之精美。惠妃的琴声过分机器,美满是照谱就搬,到底失了曲中真意。不如你,曲中有情,情中有曲,只听一遍,便叫人念念不忘。”
想的入心,忽听中间传来一声:“真酸!”转头看向欧阳墨轩,就见他正将嘴里的酸葡萄吐入中间的碗里。拿起锦帕拭了拭嘴,拧眉道:“本年这葡萄如何都这么酸。”
宠极遭妒,此时的楼家天然是大家妒忌的。是问,谁不想得此殊荣?只恨没有一个如皇后普通得皇上宠嬖的女儿。不然,又何必整日提心吊胆,梦不安枕。
伴着舞伎们悄悄散开,纪晚晴的身影也渐渐的伸展开来,仿佛一朵雨过晴和后初绽的莲花,清爽醉人,叫人一见之下,便心生垂怜。
楼心月向他笑了笑,以示谢恩,向王禄道:“将本宫桌上的蜜瓜拿给皇上罢,本宫尝了,甜而不腻,正合皇上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