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莺,先将她绑了,然后着人去少夫人那边要帐本,看看本年采买的人参登记了多少,都是甚么价,再去市场上询价,若多过三分之一,便立即将大班赶出明府。”
“那些亏空,我自家出钱替她还上,还请蜜斯不要把事情闹到官府。”
“你不争气的东西!”
“我可看不上内宅这点蝇头小利,明家的财产另有扩大的余地,可惜老爷现在力不从心,我想……他也该找个帮手了。”
冬莺不测。
三天以内,明珠便抓了一群夜里喝酒聚赌的小厮,每人赏了五十鞭,赶到商行里去做粗活,那些小厮苦苦要求无果,只得扛上施礼一瘸一拐分开,临走前用心大声抱怨道。
“你!你!你这是用心针对我!”
明珠挑眉。
“秦娘子,你如果本日不来送礼,或许我还不会思疑你,我这端庄主子还轮不上的东西,你如何舍得本身掏钱?我们府上卖力采买药材的,是你将来的半子吧?将买来的人参扣下几份,分送给你们这些三亲六戚,你再把它借花献佛送给我,我若收了,便是个把柄,将来你半子剥削之事败露,我拿了贿赂,天然不好说甚么了。你打的,是这个主张不是?”
明珠将帐本顺手抛到桌上,指尖轻叩。
封姨娘手指躲在袖中狠狠绞着丝帕,脸都快气歪了,明珠竟然又道。
明珠状似震惊。
“无端方不成周遭,为甚么商门常常为世家所不耻,就是因为家风不正,主子不能以身作则,下头的人也跟着偷鸡摸狗,百口高低行无风采,言无气度,不知礼,寡廉耻,难怪要被人轻贱。”
正在看热烈的红苕一个激灵,便见封姨娘如刀的目光在她身上剜过。
“姨娘的情深义重,珠儿也倍受打动,只是这丫头胃口挺大,这些年盗窃了各房很多银钱,算算数量,即便报官也不是一桩小案了,这个亏空还没弥补上,犯事的却清闲法外,倒是给下人立了‘好表率’,恐怕此后明府盗窃之风再也禁不掉了!”
“乱世需用重典,心慈无以谋国。想来你大字不识一个,这句话天然是不会明白的。”
明瑛被她堵得无言以对,挥袖转头走了。
“珠儿,银莲这丫头固然手脚有些不洁净,但服侍鹏儿却比谁都聪明,嘘寒问暖比我这个做娘的还殷勤,鹏儿尚小,是离不开她的,你就网开一面。”
实际是一回事,实际却又是另一回事。
管家娘子大惊,赶紧拉住冬莺,对明珠解释。
“既然是当场拿住,那也没甚么好说的,想必这事她也没少干,查点一下以往的旧账,按盗窃之罪送交官府措置便可。”
不出明珠所料,言玉珂固然分出了一部分的管家权力,但她在明府已经惯出风头,这类优胜感却在明珠面前频频挫败,她不成能给对方机遇再压过她一头,公然很快就开端暗中给明珠下绊子了。
“姨娘当真有钱。”
在明珠表示下,冬莺上前层层展开油纸,只见纸包中并排躺着十余根野山参,根根都是两指来粗的极品,不由瞠目,不知所措地看着明珠。
封姨娘牙齿咬得咯咯响,半晌才肉疼隧道。
“蜜斯开恩,奴婢真的是初犯,已经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蜜斯看在二姨娘的面子上饶了我这回吧!”
那管家娘子笑眯眯地,脸上看不出甚么,内心却唧唧咕咕打着主张,明堂对妻妾、正庶分得很清楚,给各房的用度也有个三六九等,固然偶然候会破格给明珠点好东西,但是窦姨娘那边所得,像人参之类的宝贵药材,也就是次等的,这类极品天然是没见过几次,明珠为了亲娘,必定会心动留下这些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