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绍正要说话,却被一个娇懒含笑的声音打断了。
梁端阳多么聪明,也不迟误,找了个借口只便先走一步。
重视到梁端阳的神采,香兰目光也往阿谁女子身上扫了一眼,道。
“这丫头实在奸刁,不说现在蒋3、苏荡都在帮她昭雪;别的――此次蒋家的态度也非常奇特,我本来还觉得他们回弃车保帅,趁着这个机遇和明珠划清边界,哪知蒋忠虽未出面,宫中的蒋玉媛倒是几次跪求献帝,力求证明她的明净;另有昨日姬尘还入牢中,固然打的是兵部员外郎孟元利案子的旗号,不过依我看定和那丫头脱不了干系!如此阿谁贱人倒是一时不能科罪了!”
梁固一愣,“义妹有甚么筹算?”
梁绍打动地看向梁润,但终究还是摇了点头。
“老爷这是甚么话?一辈子安闲无忧?那除非女儿不要出梁家的门,可你忘了,她是蒋家的准儿媳妇,迟早是要嫁畴昔的,那蒋三本来就不喜好琉月,一有机遇就闹着要打消婚约,若她的腿再治不好,今后在蒋家可如何过啊!”
不过或许是为了向二弟证明某些东西并非就是完美无缺的!而后几年梁康逐步坐稳了镇西侯爵位,正式向和祖辈斗了无数年的季家脱手,梁少那枚与季家普通无二被其当作珍宝的御赐金牌,却也在季家的毁灭中起了功不成没的感化。只因梁康操纵献帝极度敏感的特性,暗中参了一本季家欲把女儿季明珠嫁给先帝最宠嬖的十三皇子百里瑕,成为他最为强大的外戚,并会用太祖天子御赐的令牌拔除时还为太子的献帝,拥戴百里瑕称帝。
镇西侯府向来豪阔,但如这般大的何首乌倒是世上难寻,梁绍佳耦感激之余,又有些懊丧,梁琉月的腿,莫说是人形何首乌,就算是成精的何首乌只怕也救不回了。
这话中的含沙射影梁绍佳耦如何听不出来?本来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和他们的宝贝女人平起平坐成为平妻共侍一夫已让身为从一品官员的梁绍脸上无光,内心火大,偏生对方又一个蒋妃压着,却又不好反对;还好蒋家也上道,趁着蒋玉衡离京,便做主把将将过门的儿媳变成了义女!梁家人只当对方迫于镇西侯府的压力,也不敢公开和梁家撕破脸皮!可现在,眼看婚期逐步逼近,那蒋家却都毫无动静,再加上明珠的馥兰馆闹出这一出,这家人干脆便都一心扑在昭雪一事上,梁家人的定见自是越来越大!
有人来访,赵氏忙抹了把眼泪,梁绍也是勉强挤出个笑容。
固然陈大夫说的是实话,但脾气火爆的梁琉月却不能接管,她顺手抓起桌上的碗便朝陈大夫砸去,妻儿的命还被对方握着,即便滚烫的参汤泼在身上,陈大夫只得咬牙忍住疼痛。
“端阳晓得叔叔婶婶心疼琉月,可蒋家也不是甚么心软之人,何况这日子还长,二叔若不给mm求个一劳永逸的保障,只怕夜长梦多。”
“县主,您感觉二老爷会承诺吗?”
梁绍一拍桌子,震得桌面上的瓷器都滚在地上砸成碎片。
梁端阳苗条的手指从虎魄戒指上分开,抚向鎏金的甲套上。
“不必白搭力量了,你也是行过军打过战的人,如你mm这般的环境,疆场上见得还少?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又如何能够规复如常?罢了,幸亏她是我们梁家的女儿,即便此后只能躺在床上,这辈子也能过得安闲无忧。”
梁端阳眸光一闪,也不知在想甚么,只听香兰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