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蕊伸出脑袋,见状也慌了神,赶紧和梁端阳抱做一团在车内瑟瑟颤栗,只但愿残剩的保护能救她们出去。
“将县主的行李清算清算,这就随我回镇西侯府去!至于这不吉利的凶宅,便留给他了,算是我们镇西侯府赏这百姓的斥逐费!”
统统在场的下人几近都吓呆了,不敢信赖梁端阳身边最失势的大丫环竟是如此了局,连蒋蕊都侧过脸去不忍直视,固然面前这小贱人是该死,但女儿的手腕也有些实在暴虐得过了。
卫长卿走到博古架边,按下碧玺兽头构造,博古架渐渐从两侧分开,他从墙上凹槽中取出一幅卷轴展开,画上春光明丽,紫藤架下的石桌旁,有一年青女子杵着下巴,拈起桌上玛瑙盘中的石榴子正往唇边送,那女子若论面貌,不及梁端阳一半,并不算特别的美,可那慵懒温馨的姿势,诱人的浅含笑意,都像磁石般吸住了卫长卿的双眼。
卫长卿本觉得蒋蕊的到来,起码也会让梁端阳在半个时候内得空兼顾,没想到她现在竟呈现得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做出甚么反应,梁端阳已经冲了过来,从他手上夺过画卷。
卫长卿试图挤出个轻松的笑容来和缓蔼氛,伸手欲要抚上梁端阳的肩膀。
“卫长卿!三载伉俪,我对你可谓挖心掏肺,百依百顺,为了你不吝众叛亲离,可你呢?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阿谁贱人!连个同名的女人都能把你的魂勾了去!不吝用尽手腕也要从姬尘手上掠取她,如果明天我娘不来,我还要被你蒙在鼓里!你把我置于何地,你把我梁端阳置于何地?”
或许是卫长卿演技太好,又或者梁端阳对他的爱确切蒙蔽了她的双眼,听他说得信誓旦旦如此不幸,梁端阳断交的目光也不由产生了几分摆荡,毕竟她也不想和卫长卿和离,只是关于那两个明珠,卫长卿几次触及她的底限,让她几近崩溃。
卫长卿的手指摩挲着画中的季明珠,仿佛抚着明珠白润酥软的身材,眼中有汹汹烈火在烧。
“县主,奴婢真的不清楚,但是、但是前些日子,昭华夫人来访时,公子他也曾来过配房,见奴婢碍事,便遣奴婢去倒茶,会不会是当时……”
见他语塞,梁端阳双唇颤抖,三下五下将那张微微含笑仿佛在讽刺她的脸撕得粉碎。
香兰被人拖了下去,梁端阳还是肝火未消,气势汹汹带着奴婢们朝背面的卧房而去。
“懦夫,如果求财,我们身上的金饰财物尽可拿去,还请放过我的女儿!”
可惜事与愿违,刀光一闪,车帘从中间齐齐被斩断,一只粗糙的大手伸进马车,将梁端阳拖出马车,像丢货色般甩在一匹黑马背上,蒋蕊赶紧爬出来,扯着女儿的裙子哭求。
而梁端阳不请自来,闯进卧房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阿谁白眼狼,就算当了兵部侍郎,也对我们镇西侯府没一点好处,他那样孤负你,你还想帮着他说话不成?”
说罢,哈哈大笑,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端阳!”
“岳母大人曲解小婿了!我、我对季明珠确切是有些惭愧,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曾待她如手足,可若论起我心中所爱,向来都只要端阳一人,你若叫她与我和离,便同杀了我普通残暴!”
“你觉得我那么傻,当真会信赖你的大话?若不是你蓄意坦白,卫郎怎能如此等闲听了我的话去?两面三刀的狗主子,还妄图谁轻饶了你?”
阿谁女人对他来讲,就像是个伤害又诱人的谜,他仿佛能猜出答案,却又没法揭开答案,这类急于晓得本相的巴望,稠浊着他对季明珠的记念,让贰内心空出很大一块,几欲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