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煜安并未踌躇多久,便挥手命两个侍从退下。
难不成,韶亓荇还打着万一事发后便将他也一起拖下水的主张?!
只是,现在时候上尚早,这几个管事并不是宿世他清查到的那几个主脑,现在查到这些证据中的几人,都没法与韶亓荇联络在一起。
何况,吴煜放心中也不是没有迷惑的,京中次序井然,东市更是繁华之地,最重视街道整齐,何时产生过当街泼水如许的贩子之事?他与侍从一行人还如此大的目标,真要图费事从楼上泼水也不会如此粗心。只怕这背后另有文章才对。
吴煜安不动声色地环顾这四周人来人往,好些人见他一身狼狈还回过甚来打量。
韶亓箫揉了揉额际,对陶卓道:“安排一下,三日内我要见吴煜安一面。”
韶亓箫心下了然,有些气急地闭了闭眼。
“岂有此理!北翟入侵才过了几年,边地百姓流的血尚在面前,怎会有人如此行事?这是赤裸裸的卖国!”
“七殿下?”吴煜安惊得顿住了,实是没想到会是他。同在朝中,二人在各场合常有会面,又因他的堂妹是这七殿下的岳母,故而二人也算说得上话,韶亓箫也因吴氏的干系称呼他一声“父执”。
吴煜安接过,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原还安静的面庞很快就被气愤突破。待全数看完,他肝火丛生,大力一拍桌案,震得案上的茶壶和杯盏都跳了跳。
不管接下来要如何,必须先搞清楚潜入吴家祖宅的人,是否真是出自吴家!
端州吴家,名满天下的书香家世。从大周推举科举起,从吴家走出来的举人就有二十余人,秀才不知凡几。
不对!吴煜安宿世便是统统清流派的高傲,他历经四朝,过世后还得了长庆帝亲赐谥号。韶亓箫不信赖如许的人会在这世做出祸国之事。
他翘起嘴角笑了笑,也罢,既来之则安之,看看里头有何乾坤等着他也好。
韶亓箫寂静半晌,方才叫陶卓将他查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与他听。